鐘明楷猛然抬頭,看向了顏書的眼神帶著質問。
顏書回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還微微搖頭:不是我說的。
她的表情很是無辜,心中卻在想著:就是我說的,我就是說話不算話,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前世,鐘明楷騙了唐小酥。
今生,她自然要騙回來。
你騙騙我,我騙騙你,有來有往,這才公平。
鐘明楷疑惑,不是酥酥說的?
那唐斌又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在鐘明楷的心裡,唐小酥一直都很聽他的話。
酥酥有多喜歡他,他是知道的。
她不會騙自己。
酥酥既然答應了他,那就肯定不會再告訴唐斌。
難道真是唐斌的運氣好,恰巧遇到了?
他因為一個包子,錯過了成為工人的機會。
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唐斌,卻成了機械二廠的工人。
鐘明楷越發不甘心,對於他娘和二嫂的恨意,也更多了幾分。
要不是她們,他今天肯定也已經成為了機械二廠的工人。
都怪她們。
唐三哥看到鐘明楷的黑臉,心裡就跟吃了一根冰棍一般舒爽。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表情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也覺得我們的運氣好,我和妹妹不僅遇上了,還考上了。
從今以後,我和我妹妹,就都是機械二廠的乾事了。
我們以後每個月,也能領到三十七塊五的工資了。”
張大誌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用無比羨慕的語氣說道:
“一個月就有三十七塊五?當工人就是好啊。”
什麼是乾事,張大誌聽不懂。
但一個月有三十七塊五的工資,已經足以讓他震驚了。
要知道,他們張家可是有五個人掙工分,一年下來能分到的錢,也就是一百多塊。
這還是年景好的時候,遇到災年,彆說分錢了,還要拉饑荒。
唐家兄妹,一個人一個月就能領到三十七塊五的工資。
兩個人加起來,一個月豈不是就有七十多塊錢了?
那一年下來,豈不是有七八百塊錢?
想想自己,天不亮就要出來趕車撿牛糞,一天也掙不到一毛錢。
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鐘母也很羨慕,同時也很後悔。
她的三兒要是不拉肚子,肯定也能考上。
一個月三十多塊錢了,就這麼錯過了。
鐘明楷隻覺得全身冰涼,心裡又有團火越燒越旺。
他隻能用嫉妒又怨恨的目光,瞪著唐三哥。
他覺得,唐斌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搶了他的。
唐三哥瞥了他一眼,就不屑的移開了目光。
哥長得好看,你就是再嫉妒也沒用。
張大誌:“唐斌啊,你們機械二廠還招工不?你看我這樣的,能進廠不?”
唐家一下子就出了兩個工人。
張大誌心裡,也生出了一絲妄念。
“不知道啊,這才招了人,暫時應該不會再招人了吧。
不過,像機械二廠這樣的大廠,就算招工,也是有要求的。
像這次招的人,就都需要有高中文憑。”
張大誌就讀過幾天書,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一聽到要高中文憑,就連連搖頭,歎氣道:
“看來我進廠是沒希望了,好在我家狗蛋已經上初中了,他還有希望。
對了,明楷也是高中生,你昨天要是沒有拉肚子,倒是有機會。”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鐘明楷的臉更黑了。
唐三哥好像這才注意到鐘明楷一般,關心的問道:
“原來明楷你也在啊,聽說你半夜上廁所掉進了茅坑裡?
哎呦,我好像聞到了屎臭味,張叔,我就不和你同路了,我們先走了。”
唐三哥裝模作樣的揮了揮手,一臉的嫌棄,腳下一用力,自行車就朝著前麵衝了出去。
他倒是知道見好就收,刺激完敵人就跑了。
鐘母看到兒子被氣得全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有些慌神了,朝著前方大聲吼道:
“你胡說,我兒子才沒有吃屎。”
張大誌都驚呆了,滿腦子都是,村支書家的小兒子吃屎了。
唐三哥也驚訝的回頭,這話可不是他說的。
顏書也驚訝了:鐘母果然是我方友軍,之前友情提供瀉藥,現在又幫著插刀。
鐘明楷被氣得頭暈眼花,腦海裡都在回蕩著吃屎,吃屎.......
他仿佛又回到了前天晚上。
眼前一黑,就這樣被氣暈了過去。
這一局,唐三哥vs鐘明楷。
唐三哥痛打落水狗,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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