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草民蘇瑾安、蘇睿、蘇瑾煜。”
“所訴何事?”
蘇瑾安將昨日發生的所有事情明明白白訴說了一遍。
不過略過了溫墨帶人來,隻稱自己害怕幼弟受刑,這才反抗將縣令公子抓了起來,並連夜趕去鳳陽郡擊鼓鳴冤。
其實蘇瑾安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反正早上醒來,這位裴大人就在樓下等著了。
“被告可有話說?”
盧鴻遠立刻喊冤道“大人,草民冤枉啊!昨日草民是和蘇學子相撞,也爭執了幾句,可是小人絕對沒有抓他們的。”
盧鴻遠是覺得在這祁縣,根本沒人敢為對方作證告自己。可惜誰叫他遇到了溫墨呢?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還有裴太守作保,鄭夫子和好幾個見證了昨日現場的學子出來作證,而買賣學位官職的證據自然是暗帥的功勞。
蘇瑾安這邊了人證、物證,盧縣令不知道的是,這物證裡邊還有他買賣學位官職的證據。
驚堂木一響“盧元正,還不跪下?”
盧縣令這一驚這審著怎麼審到自己身上來了?
裴太守將手中的證據扔到盧元正身上,怒道“你自己看吧。”
盧元正撿起來,越看手越抖,看到最後腿一軟,跪了下來,痛哭流涕,悔之晚矣。
不知道這盧元正和盧鴻遠乾了多少壞事,當外麵的百姓得知其被判罪之後,竟歡呼起來,爭相鳴冤,這盧元正新罪還沒熱乎呢,又多了幾十條罪證,身背人命無數,秋後問斬是跑不掉的了。
祁縣聚福樓天字號房間溫墨、蘇瑾安三人、裴太守和鄭夫子圍坐一桌,從蘇瑾安那菜園子出來的各種蔬菜做成美食,擺了上來。
鄭夫子不明白為何溫墨會坐在上首,裴太守起身敬酒“大公子,您請?”
溫墨端起酒杯,手輕輕一抬示意一下,一飲而儘。
這鄭夫子又不是個蠢的,再大的官兒子也不能讓太守坐下首不是?
立刻想到了關鍵,眼睜大,嘴微張,麵色驚慌,手微抖,忙站起來退後一步,跪了下去“草民叩見太子殿下。”
蘇睿一驚,看了一眼溫墨便迅速收回眼神,桌下的手捏緊了,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身份暴露,又看到身邊的蘇瑾安沒起身,蘇睿更是疑惑,不過敵不動,我不動…
溫墨有些無奈,這村的人怎麼一個趕一個靈性?
卻並未讓鄭夫子起來,想了想說道“鄭昀,上一屆的狀元,天子門生,本宮已經查詢過你當年的案件,知你是被人陷害,本宮可上達天聽,重新啟用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鄭夫子跪直的身子又拜了下去“承蒙天子不棄,讓草民洗刷冤屈,隻是草民確實不適合官場,當一個授課傳業、解惑育人的夫子,足矣!”
“那好吧,如以後改變想法,可再來找我。”溫墨也不強求。
“草民謝太子殿下。”
這下好了,除了蘇瑾安、溫墨、裴太守,其他人都吃的戰戰兢兢。
整個桌子上,其他人都溫文爾雅的,就這裴太守真是個神人。
一筷子番茄炒蛋“哎呀,太子殿下,這個真好吃…”
一筷子孜然牛肉“哦喲,太子殿下,這個也好吃…”
一筷子乾鍋土豆“媽呀,太子殿下,這也太好吃了吧…”
太子殿下……
蘇瑾安眼神掃射在溫墨和裴太守身上,示意溫墨這是什麼操作?
溫墨臉上有些掛不住,偏過頭去不敢麵對蘇瑾安的視線。
終於,風卷殘雲,菜盤叢中過,片葉不給留。
“嗝~”裴太守滿足的順了順肚子,起身拱手,“謝太子殿下賜宴!下官府衙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除了溫墨其他人都瞪直了眼睛,溫墨擺了擺手,裴太守就直接走人了。
不用溫墨吩咐,一旁伺候的劉掌櫃立刻喚人收拾桌子,重新上了一桌菜。
溫墨這才說話“現在我們可以吃了,這裡隻有溫墨,沒有太子,大家不必拘謹。”
“呲…”蘇瑾安終於憋不住了,詢問溫墨,“這裴太守是吃貨吧?”
“這裴太守啊,不喜歡金銀珠寶,不愛美女侍妾,就喜歡吃。為人爽快不迂腐,深得那位喜歡,每年宮裡都要賜宴。”溫墨笑著解釋道,“不過前年因為一些事情跟宮裡那位乾了一架,這才被貶到鳳陽郡當太守。”
“牛人啊…”蘇瑾安感歎道,其他幾位心裡也這麼覺得。
溫墨又說道“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要是來的是其他太守,盧元正不一定會直接認罪。可是京城的小孩都知道這裴大人在那位心裡地位不一般,暗中一直跟著一位親賜的暗衛保護,這盧元正自然也知道了,隻能歇了反抗的心思。”
蘇瑾安深知裴太守的到來都是眼前這位的功勞,端起酒杯敬道“感謝溫老板出手相助,以後有需要,跟上次一樣。”說著調皮的眨了眨眼。
溫墨當然懂蘇瑾安話裡的意思,那天的景象,至今曆曆在目。
隻是卻蹙起眉頭“我記得你才十歲吧,怎麼能喝酒?”
吩咐旁邊的劉掌櫃換果汁。
蘇瑾安汗顏,緋腹道老娘當年上戰將軍,下戰新兵,從不知醉是何滋味!
“嗬嗬,謝謝溫老板考慮周到,我…我端錯了。”蘇瑾安心虛坐下,溫墨默默端起麵前酒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