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國家,即使是個小國,想要當皇位的不僅僅是太子李安瀾,還有其他人。
菩薩廟中的少年,本不被親王放在心上,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那個少年似乎和聖人走的很近。
菩薩廟中淅瀝瀝的聲音傳了出來,這場大雨之下,衝淡了廟中濃厚的血腥味。
“這家人可真是意思。”看著大雨,衛衡突然說著。
“衛衡前輩這是什麼意思?”陳三說著。
“沒有意思嗎?”衛衡嘴角帶著譏諷道“老子想要護衛國家,保一方安寧,兒子和弟弟卻想要搶奪皇位,這種事情還沒有意思嗎?”
聽到這樣的話,少年也笑了,確實足夠的有意思。
“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更加的有意思。”衛衡看著正在笑的少年,臉上的神情由輕鬆轉換為凝重。
陳三突然停止了笑聲,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衛衡。
“你想要殺人,殺一個強大到你無法企及的人,這個人你無法殺了他,所以你一直壓抑在心中。”衛衡眯著眼睛看著少年。
他手中的劍殺了許多人,自然是見過許多人,在這許許多多的人中,有很多的人如少年這般。
他們實力卑微,心中擁有滔天的恨,但是卻又顯的無能為力。
那些人想要殺的對象,當然是他衛衡,但是陳三想要殺誰呢?
菩薩廟中少年沉默,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很長時間之後,菩薩廟中再次傳出了衛衡的聲音。
“你想要殺誰不重要,關鍵的是你根本就殺不掉對方,對方很強大,不出意外的話,你可能這輩子都殺不掉,因為你周身氣竅阻塞,天生被大道排斥。”衛衡輕笑的說著。
“因為你被大道排斥,在很多人看來你就是一個廢物,一個廢物又怎麼能夠戰勝一個強大的人物。”衛衡嘴角開始變的譏諷。
如同太白子那樣,他是這個世界的怪物,在他的眼中,不會有任何人能夠被他看的起。
因此,衛衡能夠桀驁不馴,能夠高傲自大,能夠看不起任何人。
他做到了,並且在二十年前,在他成名之後就已經做到了。
除卻龍虎仙山中的那個太白子外,他是這個世界凝結金丹,點亮命星的最年輕的人,而太白子也僅僅隻是比他早一天而已。
因此,他有能力瞧不起任何人,也可以瞧不起在菩薩廟中的少年。
“不過,如果可以,若是你願意,我可以教你練劍,即使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視你為廢物。”衛衡說著。
“我知道你手中有扶搖學宮的名額,你當然可以去,那也是個不錯的地方,尤其是學宮身後的那座聖山,據傳那座聖山中有逆天改命的方法。”
“若是你能夠進入聖山中,或許可以改變你那個被世人斷定的廢物體質。”盤坐在菩薩廟中的衛衡看著少年。
他的眼神中帶著輕鬆,他根本不在乎少年會做什麼樣的決定,因為任何的決定都沒有意義。
“衛衡前輩,你曾說過,若是我們能夠在廟中活下來,你就會教我強大的劍法,我想知道是什麼。”陳三抬頭看著衛衡。
“昆侖最強劍法。”衛衡輕飄飄的說了這樣的話。
“當真?”陳三有些疑問。
昆侖最強劍法,那是什麼樣的劍法?
“嗬!”衛衡譏諷,他衛衡在這個世間做事從未講過虛言。
曾經在山河之中揚言一日之內蕩平整座聖山,於是他便拎劍前往聖山中,不出半日,聖山被他屠戮乾淨,沒有一人存活下來。
“好,師父,我和你練劍。”陳三說著。
“我是替趙樅收徒,你要喊我師兄,從前我是昆侖的小師叔,現在是你了。”衛衡說著。
菩薩廟中的大雨越來越大,稀裡嘩啦的掉落,當少年喊出師兄之後,他的鼻尖有些微酸。
師兄這兩個字,如同砸在地麵的雨水一般砸進了向來獨身一人少年的心中。
如師如兄,如離如唔。
很長時間過去,漆黑的夜空中劃出一道光亮,長安城中的這場大雨驟然停了,菩薩廟中的少年抬頭說道。
“師兄!雨停了。”
躺在破廟中的男人沒有睜開眼睛,感受到周圍緩慢升起的溫度,嘴角翹了翹。
衛衡輕輕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