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看著走出來的是個少年,他的嘴角上揚道“想來就是你把進獻神城的貢品帶走的吧。”
手持傘劍的少年,聽到這樣的話,眉頭一皺,但是臉上卻很平靜,什麼話都沒有說。
“三神子很快會來,你將貢品帶出來,或許三神子能夠饒恕你的不敬之罪。”孟宇繼續說著。
陳三皺眉。
不敬之罪?
為何不敬?這個所謂的不敬又是從哪裡來?
孟宇的話落在陳三的耳中,讓他好一陣的沉默,他的表情有些複雜,看著眼前身穿灰袍的男子,僅憑一句話,便讓他落下一個不敬之罪,這是什麼道理。
“薑書瑤並不是貢品。”最後陳三說話了,站在親王府前,看著眼前的孟宇,陳三很平靜。
“這麼說來,你是不願意將她交出來了!”孟宇看著少年,臉色有些難看。
在這座山河之內,竟然會有人敢搶神城的東西,這是一種謀逆之罪。
就在這個時候,有馬車嘶吼的聲音傳了出來,一輛馬車緩慢的朝著親王府駛了過來,最終停在了親王府前。
孟宇轉身臉色蒼白的對著馬車說些什麼,陳三聽不到他們說話,想來是有絕音法陣在馬車周圍。
車簾被掀開,露出馬車之內的人的頭顱,而後又很快放了下去。
“你可知我是誰?”馬車之內有聲音傳出來。
聲音威嚴,震動這片區域,讓所聽到的人在心中不自覺間產生一種臣服感,這是常年在身居上位的優越感。
陳三的喉結動了動,看著馬車道“三神子。”
從馬車來到這裡之後,孟宇的態度便可以猜測的出,馬車之內的人應該是他口中的三神子。
“你可知你拿了我一樣東西。”馬車之內繼續傳出來聲音。
陳三的眉頭一挑而後道“薑書瑤並不是個東西。”
他的話,一字一句的說著,聲音中有不容他人反駁的肯定。
這時候,馬車車簾再次被掀開,三神子伸出頭,看著親王府前的陳三,此時他的臉上帶著詫異。
這座山河之內,竟然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他是這座山河之中的神子,他是規則與秩序的化身,這座山河之內,萬般生靈在見到他之後,隻有臣服。
可是,這個少年卻敢這樣對他說話,否定他的意誌。
這讓三神子不由的多看了少年幾眼,他想知道少年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少年否定他的意誌。
一柄特殊的劍?
一個不起眼的酒葫蘆?
這些便能夠讓他否定他的意誌?
三神子嗤笑,眼前的這個少年似乎並沒有值得他重新認識的東西。
車簾被緩慢放下,三神子再次端莊的坐好,一個不起眼的少年,隻能有一個不起眼的命運。
他已經做出了決定,當車簾被完全放下後,那些忠心的仆人,會替他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車簾緩慢放下的過程中,突然三神子從少年的腰間感受到了一絲的光芒。
陡然間,平靜的三神子,神情猛的變的猙獰。
他從這道不起眼的光芒中,感受到了同類者的氣息,屬於他們一族中獨特血脈印記。
那個酒葫蘆。
那個被他認為不起眼的酒葫蘆,上麵曾經沾染著他們同族的血。
三神子緊閉著眼睛,他的手掌抓著車廂,身體竟然有些顫抖,他的神情看起來悲哀又痛苦,他們一族血脈之中牽扯著奇怪的精神。
不會有錯的,那是同類的氣息,酒葫蘆沾染了他們同族的血,而且還是他們嫡係血統。
“這座山河容不得你!”
三神子陡然間睜開了眼睛,屬於他們一族的血脈之力舒展開來,漆黑的眼眸在瞬間變成了金色。
天地之間,大地起伏,星辰搖曳。
馬車之外,陳三身下一磚一瓦,全部被磅礴的力量捏碎,整座親王府轟然倒地。
這是強大的血脈之力。
這是統禦這座山河的血脈之力。
在馬車之外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三神子脖頸處爬出無數赤金紋路,如龍之逆鱗,迅速蔓延,血脈之力攀升。
“跪下!”三神子注視著陳三。
在他開口的刹那,馬車之外來自方寸山的孟宇等人猛的雙膝下跪。
這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天地之間,唯有陳三不跪!
他腰間的酒葫蘆散發著光芒,這股讓天地生靈為之驚懼的壓力,在少年身上被極大化的削弱。
“謀逆之人!”
“我說讓你跪下!”
三神子瞳孔陡然間金色光芒大盛,那些如逆鱗一般的赤金紋路,光芒越發的大盛,他周身的氣息攀升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