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獸窮奇!
許是因為結晶山中心遍布禁製的原因,凶獸震天的咆哮聲並未傳出來,一切寂靜,天地安寧,但是顧南風的心中卻不平靜,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便是天?”一瞬間,顧南風的身體發僵,已經來結晶山多次,始終沒有見過天顏,那塊晶體中有凶獸窮奇走出,讓少年浮想翩翩。
神庭血脈強大至極,嫡係血脈喜歡以窮奇作為象征,整座山河天下中,不乏有凶獸窮奇的身影。
諸如‘西境公子’以紅色窮奇作為象征。
諸如‘東境太子’以白色窮奇作為象征。
諸如守境者以黑色窮奇作為象征。
被神庭統治的山河,始終繞不過凶獸窮奇。
此刻見到聳立在結晶山中心的那塊晶體中,有凶獸窮奇的身影浮現即將走出,又怎麼能夠不讓顧南風猜測,始終不曾踏出結晶山半步的天,其真容是什麼呢?
在顧南風驚疑的時候,晶體的周圍變的迷蒙,遮蓋住了所有的視線,僅憑借顧南風的肉眼已經不可分辨。
顧南風悵然若失的離開結晶山中心。
“是真的嗎?”顧南風自語,始終在咀嚼心中的猜想。
統禦山河天下多年的是一隻凶獸窮奇?
神庭嫡係血脈不過是凶獸窮奇幼崽?
這樣的猜測,多多少少有些滑稽。
繞是顧南風自己都有些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猜測,與妖族天下爭鬥多年的山河天下至高,會是一隻凶獸窮奇。
在猜測之際,顧南風已然走出了結晶山,天際一道驟然而亮的驚雷,轟鳴不絕如縷。
冷風浮動,顧南風感覺有些冷意。
他轉身看著整個結晶山,在濃厚稠密的雨幕之下,整個結晶山被稠密的黑暗籠罩,伴隨著驟然而逝的驚雷,一瞬間,顧南風覺得整個結晶山似乎是一直匍匐的凶獸窮奇。
凶獸窮奇?
顧南風眉頭一皺,覺得精神有些恍惚,覺得過於敏感,進入馬車準備離開。
“天榜已經請出來,隻需天壽辰完畢,迎接大朝試便是。”顧南風摸著衣袖中的法旨,心中再也不想思考關於窮奇的任何事情了。
在濃厚雨幕之下,承載著章台先生的馬車緩慢離開了結晶山。
……
……
墨池閣。
魏仲達站立在窗前,抬頭看著被傾盆大雨覆蓋的武帝城,任由狂風呼嘯而至。
大雨磅礴,驚雷之下,這座佇立在天神高原千年的雄城愈發宏偉。
“大朝試每隔二十年舉辦一次的大朝試,天機閣的章台去請天榜的時辰都是固定,而這一次卻是提前了幾天。”魏仲達喝了一口烈酒。
“老師!這不該如此。”魏仲達眉頭緊鎖。
大朝試是山河天下的大事,所有的一切事宜,都是固定進行的,從未有過這種突發情況。
“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一張天榜,竟然讓十常侍齊聚結晶山,這樣的事情更是從未聽過。”魏仲達心頭震動,轉頭看著一旁坐在桌前一言不發的徐淳風。
徐淳風雙眸透露出光芒,發白的須發飄揚,衣袍鼓蕩間,他的手掌輕按在桌麵上,桌上的一應器具轟然破碎化為齏粉,在狂風下齏粉飄散。
清潔的桌麵上,有陰陽八卦被演化而出,徐淳風一臉肅穆,有三枚銅板自徐淳風手中脫落。
銅板在陰陽八卦之上上下沉浮,始終不落卦盤之上。
徐淳風猛的一拍桌麵,周身氣息猛的一震,一口鮮血噴湧在陰陽八卦之上,上下懸浮的銅板叮的一聲砸在八卦之上,不斷地翻轉,最終落在桌麵之上。
“老師!卦象如何?”魏仲達心頭狂跳,狂風之下,徐淳風劇烈喘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離了所有生機,即將油儘燈枯了一般
為了推演這次的卦象,掌握‘陰魚’,山河天下推演第一人的老師,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徐淳風呼吸紊亂,劇烈喘氣,猛然抬頭,驚雷之下,險些將魏仲達嚇了一跳。
他的老師,口鼻之間流淌著猩紅的鮮血,宛如無間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為了推演,他遭受了強大的反噬。
徐淳風伸手指著一個方向,虛弱的說道“變了。”
變了?
魏仲達順著徐淳風的所指的方向,看著了那座被黑暗籠罩的結晶山。
“變天了?”魏仲達呢喃。
徐淳風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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