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明白這話語中的深意,看了眼桌麵上未曾怎動的飯菜,緩緩點了點頭,而後站起身,笑道“那我等著江年來找我。”
“一定,”儘管交談不愉快,但這人卻極有禮貌的站起身,目送薑老離開。
門邊,徐放將視線落在自家老板身上,見後者微微揚了揚下巴,抬步跟上去,一直送老爺子離開飯店。
“薑老找你所謂何事?”蕭言禮覺得萬分詫異。
能讓薑老爺子找上門的事兒,定然不簡單。
本以為能在好友這裡得到答案,不想將進去,便見這人抄起椅背上的外套,丟了句先走了,便跨大步離開。
此時,顧公館配樓裡,薑慕晚端坐在室內,目光落在窗外的花卉上,一株藍雪花長勢正好,夜風吹來,細細碎碎的花瓣隨風飄落。
手邊,一本德語小說被翻儘,此時,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小桌上。
首都的住宅裡也有這樣一盆藍雪花,不同的是,那盆、是精心嗬護下長大的。
而眼前的,更多的是吸收天地營養自然成長。
兩種環境,兩種不同的人生。
可她既然選擇了後者,又怎會回頭行半步呢?
“薑小姐,先生說您可以離開了。”
身後,一聲客客氣氣的話語讓她猛然回神。
來時,她不省人事。
走時,她似被邀請來欣賞這顧公館山水的客人。
閒庭信步於顧公館的園林之中,好似一個閒暇時來散步的遊客。
蘭英緊跟其後,暗暗的透過背影打量眼前這位女子。
多年前,蘭英初見顧江年,隻覺這人身上有一股子上位者風範,有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沉穩與靜默。
而今日,她想,薑慕晚與顧江年或許當真是同一種人。
處慌不驚,處危不亂,如此段位,怎是旁的同齡人能做到的?
行至某一處,薑慕晚步伐頓住,細細聽了聽。
“傍晚時分瀾江漲潮,這是江水的拍岸聲。”
顧江年斥巨資依瀾江而建的顧公館,怎能說不是個世外園林?
顧公館外,付婧立身與車旁,一身黑色西裝在夜風下緩緩飄蕩,,指甲夾著香煙,嫋嫋煙霧從身旁升起。
見她來,伸手將手中煙頭丟在地上,而後抬腳,緩緩碾滅。
輕輕睨了她一眼,轉身朝副駕駛而去。
很顯然,開車之事落在她的頭上了。
這日,羅畢驅車送她下山,二人一路未曾交談,顧公館本就修建在山林之中,一路彎彎曲曲下來已是數十分鐘之後的事,本是想詢問是否送到家的。
可半路被人截了胡。
薑慕晚鑽進駕駛座,啟動車子之際看了眼倒車鏡,一眼望過去,被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色林肯給吸引去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