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瀾江二路。
在c市也算是小有名氣。
若說鳳凰台是清一色的夜店場所,那麼這裡,是清一色的私房菜館。
瀾江二路對麵,清一色的國企大樓。
那些灰白的小樓,在這個金融大都市或許不甚起眼,不算破落的牆麵或許是經過一次又一次的粉刷才有現如今的模樣。
可不管,這裡如何改變,也改變不了那些年她頻繁出入這裡的事實。
而今、卻也隻能隔空相望。
故人不在故地,多望一眼便多一分傷神。
這日,飲酒微醺,她搖晃著往前而去,步伐虛浮,但好在神誌清醒,五月底略帶溫熱的風吹來,起不到提神醒腦的作用就罷,且還將人越吹越昏沉。
瀾江二路不算長,但也不算短。
從中央廣場走出去,依她這般速度,數十分鐘是要的。
這裡是早年間的市區彆墅區,恰比當時的各國租借處,房屋基本都是二樓建築,院落與院落之間也無高牆阻擋。
站在樓上向下望去,能瞧清楚馬路上車子呼嘯而過。
這夜、君華集團高層也在此處應酬。
期間,顧江年接到海外電話,夾著根燃了一半的煙,去了陽台。
隻是這通電話還未接起,便見樓下昏黃的路燈下,有一抹孤魂野鬼正在飄蕩著。
飄的他心頭顫顫。
四五秒過去,男人伸手接了電話,反手敲了敲身後玻璃門。
徐放一抬眼,恰好與顧江年視線撞上、這人未有隻言片語,眉頭微微擰了擰,徐放便及其識相起身,拉開玻璃門過去。
順著這人視線望過去時,驚得一顫。
隨即,側眸望了眼自家老板,見其操著一口流利的德語在與那側交談,落在欄杆上的手卻在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旁人不知,他知。
這個男人又在算計了。
2008年5月最後一日,慕晚漫步於瀾江二路的人行道中,被灑水車滋了一身水。
何其倒黴?
本是遊神的人被這麼一滋,瞬間清醒了。
而清醒過來的人抬眸望去,隻見那輛灑水車正唱著賣報歌緩緩的向前駛去,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架勢,反光其他路人都知道往邊兒上躲一躲,唯獨她,是個另類。
怒火未消,一輛黑色林肯緩緩駛來,停在身旁,車窗放下,隻見後座男人微微側眸,平和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
才將視線落在她臉麵上。
未有言語,隻是往邊兒上挪了挪。
他賭,她會上車。
而此時,坐在副駕駛的徐放才知。
商界財閥顧江年,謀事業、也謀女人。
一旦顧江年想得到什麼,這個世間的一切都會成為他的羅網。
比如,剛剛那輛花了重金的灑水車。
這日,慕晚上了車。
上車後她才發現,這人一手拿著電話,正與那側侃侃而談。
她想,難怪。
她狼狽至此,這人怎不借機諷她兩句。
原來、是沒功夫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