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夜色過濃,窗外蛙鳴聲此起彼伏。
夜晚的雲彩將月亮藏的嚴嚴實實的,看不見半丁點兒影子。
客房內,顧江年坐在床邊沙發椅上,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的眸子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
他是何時與薑慕晚杠上的?
大抵是92年深秋,餐後,本是陪著母親散步,行至夢溪園後湖的他,見湖水中間有人撲騰,彼時年少,未曾多想,恰好他識水性,便一頭紮進去了。
隻是,將人撈上來時,他才見湖邊,立著薑家姑娘,且雙眼冒著火光死死地盯著他,恨不得一腳將他踩下去。
那時,她一心想弄死薑司南。
而自己,卻誤打誤撞將人救了。
後來,他才知,那是薑臨情人生的小兒子。
薑慕晚想弄死他,合情理。
她們的梁子埋了十六年,是以十六年之後在薑家客廳初次見麵,這姑娘就端著想弄死自己的心了,滿眼的殺氣都不帶掩藏的。
恩怨糾纏,既然放不下,那就不放了。
佛說與其克製欲念,不如去得到它,實現它。
這夜,蘭英進書房關燈,站在門口,遠遠的見書桌上狼毫未收,筆墨未乾。
走進,見白色宣紙上一排蒼勁有力的字近乎滲透紙張。
一念起,萬物生
顧江年的邪念,起的凶猛。
如決堤的大壩般,奔瀉而來。
這夜,蘭英從書房出來,行至客臥門口時,本欲進去。
行至門口,卻見自家先生坐在從床邊,寬厚的大掌落在床上女子臉麵上,那輕柔的動作與剛剛的冷言冷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似不是一個人。
片刻,重影交疊。
世人對偷腥二字的理解似是稍有那麼些許的偏見,比如此時的顧江年,明知薑慕晚昏迷不醒,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將人吃乾抹淨,可他卻覺、這其中少了一份鮮活之力。
次日、晨間醒來,薑慕晚隻覺頭疼欲裂。
哼哼唧唧著將腦袋埋進枕頭裡,聽聞兩聲喵叫聲,某人動作一頓、。
這一幕,隻覺似曾相識。
側眸望去,一黑一白兩隻貓蹲在床邊的椅子上,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瞅著她。
慕晚愣了片刻。
隨即,試探性的喊道“雪雪?”
回應她的是一聲喵叫聲。
若說剛剛醒來稍有些不清醒,那麼此時、整個人都清明了。
她又在顧江年的地盤上睡了一晚。
昨夜應酬時的酒固然猛烈,後勁十足,但絕不至於一路都沒反應,到了顧江年這裡就暈了,若說病從口入,那碗醒酒湯,怕不簡單。
“蘭英,”薑慕晚在心裡將這二字緩緩的揉搓了一番。
罔她還覺得這婦人是個好人,如今看來,卻也不見然。
“薑小姐,”一聲輕喚打斷了她的思緒。
回眸,見蘭英著一身管家服畢恭畢敬站在床尾,輕輕淺淺的喚了這麼一句。
女子視線平靜,淡漠的視線毫無溫度望著,一張白皙的臉麵上沒有絲毫情緒可言。
霎時,整間屋子都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