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薑慕晚似是無甚心情與顧江年這隻老狐狸去鬥智鬥勇,諷刺的話語從這人嘴裡蹦出來,她難得的沒有開口接腔,隻是側眸睨了人一眼,隨即視線又款款落到吧台裡麵穿著一身雪紡碎花長裙調酒的柳霏依身上。
唇角微微上揚,含著半分淺笑。
可就是這半分淺笑,讓身旁的顧江年內心深處有什麼地方“咯咚”了一下。
大抵是時間尚早,酒館內尚無多少人。
悠揚低沉的男生在音響裡緩緩流淌出來。
二人靜坐於此,良久無言。
直至,柳霏依將一杯調好的雞尾酒遞給薑慕晚。
身旁人才涼涼開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感覺如何?”
設計織品酒業,到頭來,這個鍋還是落到了自己身上。
還被薑臨摁著頭悶虧。
薑慕晚端起杯子輕啄了口酒,唇邊笑意漸漸擴開,微微側眸望著身旁人,“我說還不錯,顧董信嗎?”
顧江年這人,深沉如海。
縱使內心波濤洶湧,他亦有不動如山的本事。
修長的指尖在吧台上依次起起落落,深邃的視線平視前方,目光隨著調酒師的移動而回神,隨即笑道“薑小姐說還不錯,那就是還不錯。”
薑慕晚點了點頭,伸手端起杯子,朝著顧江年揚了揚,隨即抬手,一飲而儘。
此舉,讓在吧台內的柳霏依稍稍錯愕了一把,驚愕的視線望著她,正準備開口,隻見這人緩緩起身,望著顧江年,且似是頗為懂事道“不打擾顧董與柳小姐的良辰美景,先走一步。”
薑慕晚剛起身,柳霏依明顯覺得,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冰涼且帶著怒意。
這日、羅畢候在車內,將與徐放八卦完今日的戲劇性事件,便見薑慕晚出來。
且薑慕晚出來之後不過數分鐘。
顧江年隨後跟上。
且這人出來時,麵色及其不佳,英俊的麵色上布滿寒霜,好似冬日裡即將來臨的暴風雪一般。
嚇得羅畢不敢言。
整個七月,薑慕晚與織品揚逸凡保持一種很微妙的關係。
二人常見麵,但也僅僅是見麵罷了。
一如薑慕晚一開始所言,她不會幫他度過難關。
七月下旬,織品開始接觸遇難者家屬,欲要用重金讓他們撤訴,更有意花重金讓他們出麵做公關。
企業產品鬨出人命,企業經理跳樓,整個七月,織品近乎霸占了頭版頭條板塊。
八月初,步入三伏天。
火辣辣的太陽又上升了一個檔次,炙烤著這片大地。
晨起,薑慕晚穿著睡袍站在洗漱台前洗臉,付婧端著咖啡倚在門邊,同她道“揚逸凡的手段當真是不錯,不愧是學營銷出身的。”
薑慕晚扯過毛巾擦了擦臉,應道“都安排妥當了??”
“妥當了,”付婧回應。
“揚逸凡開了場新聞發布會,言語中對那些被牽連的企業進行了口頭道歉,雖說隻是口頭,但效果似乎不錯,恒信的名字也已經許久沒再頭條上瞧見了。”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