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回答,著實令人感到意外,她說“總覺得最近有人跟著我。”
“知道是誰?”
薑慕晚笑而不答,望著季言庭,歪了歪腦袋,這一笑,勝過千言萬語。
街頭,暖色路燈將薑慕晚的容顏都照的柔和了些,季言庭望著她,微微眯了眯眼。
“我覺得說臟話的薑小姐,很可愛。”
這句憑空而來的誇獎將薑慕晚定好的琴弦撥亂了幾分,她定睛望著季言庭,眸中的不解異常濃烈,隻聽這人再道“女人若想站的穩,必須溫柔帶點狠。”
“季先生說的有道理,”漫長的沉默過後,薑慕晚笑答。
而後、提著包往停車場而去。
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噠噠作響,節奏異常清明。
季言庭站在身後,望著薑慕晚消瘦的背脊,思及老爺子昨日歸家時說的一段話“薑家慕晚是個有手段的人,有勇有謀,沉得住氣,若行的穩,以後絕對是個人物,可這般女子,不會心甘情願圍困於灶台之間,娶她,得有強大的心理準備。”
“她能在薑家這般環境中立穩腳跟,憑一己之力將楊滸送進監獄,足以證明,她遠不如外表看起來的這般無害。”
身後、季言庭的目光比路邊車輛的遠光燈還刺眼,薑慕晚提著包走在前頭,步態悠閒,頗有些晚飯過後閒庭信步的模樣。
若此時,你站在她跟前,回眸望去。
定能瞧見她唇邊那抹勝利的笑言。
她薑慕晚想要的,都會得到。
無非就是路長路短的區彆。
這夜,季言庭送薑慕晚歸家,樓下,薑慕晚解開安全帶正欲下車,隻聽身旁季言庭道“月初,夢溪園有聚會,薑小姐要一同嗎?”
“夢溪園?”她疑惑。
“都是從小在夢溪園長大的孩子,同我們年紀相仿,我想,你可以去認識認識。”
薑慕晚隨年幼時在夢溪園住過,但畢竟離開多年,再度歸來,尚未踏進這個圈子裡。
如今,季言庭這話,無疑是給她拋出了橄欖枝,亦或者,是在給她鋪路。
見麵次數屈指可數,季言庭這般做法,很難不讓薑慕晚起了防範之心。
本事準備鬆開安全帶的手緩緩落了回來,她側眸,望向季言庭,淺笑詢問“我應該如何感謝季先生?”
聞言,季言庭淡笑“我對薑小姐另有所圖。”
因為對你另有所圖,所以才會對你示好。
這話、巧妙的敲碎了薑慕晚的防範之心。
可見這句另有所圖的作用之大。
薑慕晚微微低眸,眼底的淺笑一淌而過“我以為這世間的所有男人都喜歡空手套白狼。”
“空手套白狼之事,我也會乾,但對於薑小姐,我不會。”季言庭大方承認。
“理由?”
“因為我跟薑小姐門當戶對,勢均力敵。一個女孩子,被人如何對待,處決於她處在什麼段位上。”
夜場小姐,他可能會花大把的錢去砸。
想攀越階層的女孩他會諄諄善誘。
如薑慕晚這般世家小姐,他得交換利益去維持。
“很慶幸,我投對了胎,”她淺笑開口,啪嗒一聲按開了安全帶。
薑慕晚隨即伸手推門下車。
季言庭側眸,望著人跨步進單元樓門口。
直至人進了電梯,才緩緩收回視線,唇邊淺笑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