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慕晚安穩了,顧江年並不安穩。
比如、夜間被凍醒。
比如、本是躺在身旁的人莫名其妙鑽到床尾去了。
他伸腳時將人踹的嗷嗷直叫。
坐在床上跟死了老公似的一臉哀怨的瞅著他。
夜半,鬨的都快打起來了。
顧江年這人,起床氣極差,薑慕晚也好不到哪裡去。
夜半三更,寒風呼嘯,給臥室裡快打起來的二人唱起了高昂的伴奏。
淩晨三點二十五分,顧江年伸手關上床頭燈。
淩晨三點三十分,薑慕晚伸手按開床頭燈。
二人來來回回數個回合之後,顧江年受不了了,猛的起身,坐在床上冷颼颼的瞅著薑慕晚。
不曾想,薑慕晚早就坐起來了,坐在床上一臉哀怨的盯著他。
顧江年尚未開口,薑慕晚便開始惡人先告狀了“你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
這夜半三更,顧江年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被身旁人給活活氣死。
“大晚上的睡覺開燈,你怎麼不去衛生間開浴霸?”男人冷颼颼的話語丟過來。
儘是不悅。
一個人的成長環境跟生活環境造就了一個人的習慣。
顧江年與薑慕晚前麵二十幾年的生活環境大不相同,是以生活習慣也無一處相同。
若此時,因愛結合。
總該會有些許包容的。
可此時,這二人,愛自己都勝過愛對方,所以,包容二字,近乎沒有。
換句話來說,如果顧江年此時娶得是彆的女人,那麼對方一定會無條件的遷就他。
畢竟、經濟基礎決定家庭話語權。
可此時,他娶得是薑慕晚。
薑慕晚其人,沒有話語權,可她橫。
屬於理不直氣也壯的那種類型。
死跟顧江年杠。
“知道的人知道你在睡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翻山越嶺。”
言語完,顧江年關燈,拉上被子在度躺了回去。
薑慕晚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莫名的,在這深夜中,有了一種不該有心寒之意。
這本不該有的,因為她對顧江年無所求。
也不該指望人家能理解自己的生活習慣,
但此時,她莫名的覺得很委屈。
這種委屈,來的很莫名其妙。
良久,臥室靜悄悄的,薑慕晚就這黑夜,輕輕的掀開被子,欲要下床。
正動作時,身旁人動作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她被撈了回去。
顧江年一聲輕歎在耳邊響起,很短促,很無奈,又帶著半分隱藏起來的愛意。
“睡吧!給你開盞地燈。”
這夜,薑慕晚躺在床上,顧江年穿著拖鞋下去,將窗邊的一盞地燈留給了薑慕晚。
床頭燈太過晃眼,但地燈尚好。
如此一來,解決了薑慕晚留燈的習慣,也解決了他有燈睡不著的習慣。
重新躺上床時,顧江年站在床邊端著杯子喝了半杯水,望著躺在床上背對自己的人,腦海中所想的,是婚姻的意義。
兩個生活習慣不同的人因一張結婚證住到同一個屋簷下,這種磨合磨的是人心。
淩晨五點,顧江年仰躺在床上,薑慕晚又開始打太極。
男人一臉無奈,歎息了聲,索性起了身。
臨起身之際還不忘替薑慕晚拉了拉被子。
當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這日晨間,顧公館傭人都瞧見了自家先生的黑眼圈。
但因著昨夜也算是個小的新婚之夜。
眾人皆是端著心知肚明的淺笑。
偏偏這心知肚明最是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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