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十二月中旬,老爺子謀劃的算盤敲的叮咚響。
薑慕晚站在局內,看清了老爺子的把戲,卻也不急著拆穿。
而是一本正經的陪著人演戲。
“弄死他很容易,但死並不可怕,顧董能理解不是嗎?”她半靠在貴妃榻上笑吟吟的望著人。
這點,顧江年應當能感同身受的。。
這世間但凡是能與你感同身受的人,都是因為他走過你走的路,吃過你正在吃的苦。
不然他憑什麼與你感同身受?一個家庭幸福的人又憑什麼去理解一個乞丐的人生?
你要求他去理解你,無非就是強人所難。
但這日,薑慕晚能很直白的同顧江年道,你很能理解不是嗎?
畢竟薑慕晚也好,顧江年也罷,他們二人的故事在夢溪園並不算秘密。
先有薑慕晚想伸手弄死薑司南。
後有顧江年顛覆顧家。
這二人之間,在夢溪園都是傳奇人物,亦是眾人想攀附又想敬而遠之的人。
人生就是這般魔性。
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的人,今日竟然湊成了一對,且還成了對方法律上的另一半。
顧江年的內心是想給薑慕晚依靠的,也願意給她依靠,但他懂,懂什麼?
懂自幼心靈受過摧殘的人,成年後想要的是怎樣的救贖。
立於山頂之巔的顧江年,做任何事情隻想快刀斬亂麻,不浪費時間。
可他忘了,當初,他也如薑慕晚這般,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願意浪費時間去一點一點的磋磨她們。
讓他們在恐懼,防範,與絕望中度過。
這人望著她,點了點頭“你自己清楚就好。”
因為走過她走的路,所以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
顧江年不是什麼聖人,沒有人可以要求他感同身受,他節日之所以能站在薑慕晚的角度上去看待這個問題,是因為薑慕晚現在走的路,他當初全部都走過了一遍。
身為過來人的他,本想規勸兩句。
可忽然之間想起當初的他,即便是眾人說的口乾舌燥,他也聽不進去半分。
該撞的南牆,還是得撞。
該走的彎路還是要走。
見人鬆口,薑慕晚再接再厲“那我能出去了嗎?”
男人麵色沉沉望著她,默了良久,才吐出一句話道“爬牆嗎?”
所謂識事物者為俊傑,薑慕晚即便是出去爬牆也不會承認的。
於是,她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不爬。”
“保證?”
她伸手,舉起三根手指放在耳畔“我發誓。”
“去吧!”
這人大發慈悲,放她一條生路。
薑慕晚其人,從不按套路出牌。
你說她高冷,她卻能臟話滿天飛。
你說她俗?可這人端起架子時,這c市的豪門小姐無一人能比得上她。
這日,薑慕晚提著包跨步出門,與平日裡不同的,是高跟鞋,換成了平底鞋。
大抵是年少時吃過苦,她少了一份任性,多了一分對這世間的坦然。
冷了就加衣。
傷了腿自己揉。
她像個大姑娘。
一個不需要任何人操心的大姑娘。
隻是這大姑娘脾氣有些不太好。
這日,二樓主臥,顧江年看著她邁步出門,緩慢的步伐帶著幾分從容。
直至薑慕晚不見,顧江年腦海中仍然在緩緩的流淌著她喊宋蓉的那一聲“媽媽。”
簡短的兩個字,呢喃而過。
如同冬日的溫泉般,暖人心扉。
這日,曹岩的電話在爭吵中響起,他拿起手機欲要出門接電話,將一離開茶室的門,便見一道黑色身影從跟前緩緩走過。
細看之下,這人不是薑副總是誰?
他隻覺心跳加速,稍有些難以置信,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目光四下望去,想尋個傭人問問究竟,不曾想,瞧見了站在二樓欄杆上的老板。
望著薑副總離去的眼神,有幾分擔憂,與落寞。
曹岩震驚了。
一時間,也顧不上手中電話在嗡嗡作響。
一臉驚魂未定的往後退了幾步,站在門口,按捺住自己那顆跳動過快的心臟。
這就搞上了?
“杵著乾嘛?”徐放側眸,見曹岩站在門後一臉驚魂未定。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曹岩徐徐轉眸,望向徐放“你猜我剛剛看見誰了?”
這副見了鬼的樣子,肯定是見到薑副總了。
總不能是青天白日的見了鬼吧!
但這話,徐放不能明麵兒上說,俯身,耳語了三個字。
隨即,眼疾手快的捂住曹岩的嘴巴。
將他的驚呼呃在喉間。
這青天白日的在顧公館見到薑家慕晚比見到鬼還可怕。
曹岩伸手見嘴巴上的手扒拉下來,望著徐放,深吸了口氣“搞上了?”
“老板瘋了?搞誰不好搞薑慕晚?”
徐放聽此言,歎了口氣,莫名覺得自己與曹岩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不不、是君華一眾老總。
何止是曹岩一個人。
“我瞅你這表情,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