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事關與夢溪園的流言蜚語,顧江年暫且不知,
可直至餘瑟冷麵出現在君華時,他隱隱有所猜想。
辦公室內,本是在就尚嘉娛樂業做彙報的一眾老總紛紛止了言,不待自家老板言語,紛紛起身,朝外而去。
給這母子二人騰出了空間。
“母親怎來了?”顧江年伸手將跟前文件合上,起身,笑望著自家母親。
餘瑟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人一番,麵上冷意降了半分,望著顧江年道“我不能來?”
“哪兒的話,”這人輕斥了句。
伸手摟著自家母親的肩膀往沙發處帶,轉身之際,目光落在何池身上,似是在詢問何事。
何池一邊拿起手機一邊往外而去,點了點手機。
顧江年頷了頷首,示意懂。
將坐下,手機有短信進來,顧江年拿起,漫不經心的看了眼。
心下了然,僅是數秒之間將手機擱在身旁。
笑望餘瑟,淺淺問道“又是那個不長眼的惹您生氣了?”
餘瑟打量的目光落在顧江年臉麵上,冷著臉望向他,冷颼颼的甩出四個字“你覺得呢?”
顧江年伸手將餘瑟跟前的文件拿到自己這方來,淡淡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啪、餘瑟掌心落至桌麵上,驚得端著茶水進來的徐放杯中的茶灑了些許出來,這人站在門口,不敢往裡來,望著手中的茶杯,心想,出去換一杯吧!
換茶是假,想活命是真。
於是,他動了動腳尖,準備離開,顧江年的後腦勺跟長了眼睛似的,冷颼颼開腔“進來。”
簡短兩個字,話語不善。
但這不善,餘瑟尚未聽出。
徐放迎著頭皮將茶水送進去,擱在餘瑟跟前,顧江年俯身,伸手將餘瑟跟前的茶杯往前推了推“您消消氣。”
“我不管你這輩子娶誰為妻,但你記清楚,薑家人不能招惹,那是個狼窩,一家子歪瓜裂棗,沒一個能看的東西,你聽清楚沒有。”
餘瑟疾言厲色的望著顧江年。
眉眼中的怒火都不待掩藏的。
顧江年坐在對麵,徐徐點了點頭,順著餘瑟的話語道“母親安心。”
一如既往的回答,沒有什麼新鮮勁兒。
又是這麼一句安心,餘瑟望著顧江年似是恨不得能用目光將他穿透。
見這人這般聽話,穩了穩情緒,在道“薑老不是個省油的燈,拯救蒼生是佛祖的事情,我們唯一能做的是不去給佛祖添麻煩,你彆自找麻煩。”
餘瑟這話,無疑是在赤裸裸的告知顧江年,娶薑家慕晚就是娶個麻煩了。
徐放轉身欲要離開辦公室,將走兩步,聽聞餘瑟這般話語,心頭那叫一個動蕩。
許是極想知曉自家老板是如何回應的,這人放慢了步伐。
這方,餘瑟疾言厲色明令禁止顧江年跟薑慕晚有任何關係。
那方,二人早已暗測測的領了證。
徐放想,這若是有朝一日餘瑟知曉了,隻怕是等著她的是醫院急診室。
“我是成年人,母親大可不必三令五申的重複同一件事兒,這又是何人在你跟前嚼舌根了?”
顧江年今日,終於說出了除了安心之外的話語。
且還關心似的,問了一句。
餘瑟抿了抿唇,望著顧江年,心裡依舊是在窩著火。
她不是不喜薑慕晚,相反的,很同情這個女孩子的遭遇。
但同情歸同情,並不代表她希望自家兒子參合到薑家的內鬥當中去。
顧家才好過了幾年?
顧江年當初為了顛覆顧家差點連命都踏上了。
福大命大死裡逃生,這種日子她不想在過一次。
拯救彆人是佛祖該乾的事兒,她們都是平凡人,沒那麼大的本事。
餘瑟總覺得,顧江年有事兒瞞著他,那麼幼時在自己懷裡的人長大了,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好事。
她替顧江年的成長感到欣慰。
但欣慰的同時也正在與之漸行漸遠。
餘瑟歎息了聲,往顧江年那方坐了坐,望著他,無奈開口“你是過來人,知曉顛覆一個家族的不易,若好,脫層皮,若不好,搭上命都有可能,薑慕晚反殺回來想弄死薑家人,可也得她有這個本事,即便她有這個本事,她也要有能抗住流言蜚語與世俗的根骨,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將仁義道德拋至一邊的,薑老爺子隻要活著一日,她便極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