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人送黑發人,那是一種難言的痛楚。
何況,她還那般懂事。
柳霏依聞言,未在多言,起身,離去時,還買了單。
教養尚在。
此時,停車場內,薑慕晚行至車旁,將欲打開車門,便見身旁停著的那輛紅色保時捷。
很眼熟。
見過數次。
這是柳霏依的座駕。
c市或許有那麼些人都知曉。
她站在車旁,望著這輛保時捷良久,轉而,淺淺笑了笑。
柳小姐開的車,比她的都高級。
顧江年可真是對人極好。
這日,薑慕晚未急著離去,反倒是坐在車內,不急不緩的吸了根煙。
車窗大開,靠在駕駛座上將手伸出窗外,輕點煙灰。
一根煙的功夫,柳霏依下來,遠遠的便見停在自己車旁的白色奔馳,
駕駛座車窗大開,女人纖細的指尖垂在車門旁,緩緩抬起,又緩緩落下。
那不急不緩的動作,慵懶而又隨意。
她以前,也抽煙。
可有人不喜,便戒了。
柳霏依站在電梯口望著薑慕晚,而薑慕晚亦是隔著車窗望著她。
不得不承認,年少時,她羨慕過那個時時跟在顧江年身後的女孩子。
像隻小尾巴。
乖乖巧巧、無憂無慮,被人嗬護的極好。
眼神清澈純淨,像雪地裡走出來的白雪公主。
顧江年及其嗬護她。
說句捧在掌心也不為過。
可這般乾淨純潔女孩子,香消玉損了。
柳霏依跟她有幾分像?
外形上有七八分,但她身上遠沒有那種年幼時備受寵愛的乾淨氣質。
空有皮囊罷了。
內裡?
她不否認柳霏依是個有教養有禮貌的人,但這教養跟禮貌尚且還不足以送她上高台。
啪嗒、煙蒂從她指尖掉落,落在地麵上回彈了幾毫米,尚未掐滅的煙火在地麵上砸出點點星光,薑慕晚放下手刹,按上車窗,似是未曾瞧見柳霏依似的,麵龐清冷,驅車揚長而去。
柳霏依、不過是顧江年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罷了。
今日見餘瑟跟柳霏依,明知那人隻是個替身,可她依舊覺得心情不暢。
但這不暢,怪不了任何人。
下午三點,薑慕晚驅車回顧公館,因著是節假日,顧江年也在。
不同的是,在的不僅僅是顧江年。
還有君華幾位老總。
茶室內,遠遠的,顧江年見薑慕晚驅車回來,擱下手中茶杯,起身尋薑慕晚而去。
將走近,尚未言語,便見人進屋將臂彎間的黑色羽絨服遞給蘭英、
薄唇緊抿,麵色不善。
男人見此,輕輕挑了挑眉目。
詢問之言尚未出口,隻聽薑慕晚不鹹不淡問蘭英“晚上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這話,是顧江年回的。
薑慕晚聞言,伸手將毛衣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纖細的手臂,望著他道“火鍋。”
言罷,抬步向前,走了兩步,似是想起什麼,望著顧江年一本正經再道“狗肉火鍋。”
顧江年“老子又惹你了?”
高高興興出門去,氣氣呼呼回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