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薑慕晚,未曾提及。
畢竟出門遇到那麼一兩個熟人也不算何等大事,更何況薑慕晚還有鄰居的這層身份在。
未曾提及,也是情有可原。
“我若沒有記錯,事先提醒過何姨,”顧江年話語低沉,帶著薄薄怒火。
何池是畏懼顧江年的,雖說是長輩,可也見過這人素手血洗顧家的那股子狠厲
“無意相見,是機緣巧合,包括今日出門都是臨時才決定的,”何池輕輕解釋。
試圖打消顧江年心中疑慮。
男人薄唇緊抿,麵色及其不悅,冷邦邦的話語從嗓間甩出來“聊什麼了?”
“夫人詢問了些許問題,但柳小姐似是並不知曉夫人是誰,沒有交談之意,也未曾聊及其他,”何池思及柳霏依的態度,細細想了想,才有這番話語的由來。
柳霏依確實是不知曉餘瑟是誰。
也確實是無意交談。
連離去時,單也是她買的。
顧江年餘光望了眼餘瑟臥室,見其眉目緊閉躺在床上,薄唇抿成一線,朝何池揮了揮手,示意她離去。
這夜、顧江年留宿夢溪園。
臨近十一點,本想撥通電話給薑慕晚,但思及二人在餐桌上那未出來的爭吵。
遂將電話改成了短信,言語簡單母親生病,今晚留宿夢溪園
這通短信,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老板跟下屬的關係。
薑慕晚瞧見了嗎?
瞧見了。
餘瑟會生病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畢竟顧夫人身體不好需要靜養是事實。
早年間,夢溪園顧家都住著醫生的。
據說,顧江年花大手筆將研究院一位資深的老中醫請到了顧家,專門給餘瑟調理身體。
這事兒,在夢溪園算不得什麼新鮮事。
本就心有傷痛,今兒見了柳霏依,不病也得臥床靜養著。
淩晨一點,薑慕晚驅車離開顧公館。
走時,顧公館夜間巡邏保鏢正好撞見,本欲上前招呼,卻見她啟動車子,揚長而去,且車速極快。
淩晨三點,一架從國外飛來的夜班機落地。
薑慕晚過著一件黑色羽絨服,帶著鴨舌帽站在出口。
似是在等人。
午夜的機場冷風嗖嗖,薑慕晚雙手插兜站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
目光注視著出口。
片刻,見一熟悉身影出來,未迎上去,二人視線在空中對撞,數秒之後,轉身,向外而去。
而從出口出來的那人,不遠不近的跟在其身後。
似相識,又似不相識。
這日,薑慕晚從顧公館開出來的是一輛黑色奔馳。
可停在停車場的是一輛平平無奇的黑色大眾,不起眼,不高調。
停車場內,薑慕晚拉開黑色大眾車門坐進去,副駕駛的門隨後被人拉開。
男人帶著黑色鴨舌帽做進來,伸手將屁股底下的文件夾抽出來,放在膝蓋上緩緩翻閱起來。
薑慕晚啟動車子,離開機場。
從上車,直至車子駛出機場地界,二人未有多言。
淩晨三點四十五分,一輛黑色大眾停在路邊,薑慕晚伸手將放在腳邊的文件袋遞給人。
話語冷淡,無多餘感情“住處的鑰匙,和車鑰匙,以及你明日要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