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在一夕之間轉變。
曹岩抿了抿唇,端著杯子的手顫了顫。
顧江年這話無疑是在這直白的告知他,他對那些不感興趣,百年之後誰知曉他是入了哪個輪回?
留的身前身後名又有何用?
名聲與小潑婦,他要小潑婦。
名垂千史與小潑婦,他要小潑婦。
萬古長青與小潑婦,他也隻要小潑婦。
顧江年伸手將手中茶盞個在茶托上,默默注視著曹岩,那淡淡的眸光,瞧的曹岩心頭顫栗,良久,隻聽這人似詢問開腔“君華影視業交給曹副總,可行?”
最後二字,是淡淡的詢問,若是不可行,君華不缺人才。
他今日將人喊過來,無非是不想舍棄曹岩這個人才。
顧江年於曹岩,有知遇之恩。
那是恩情。
且這恩情給了他嶄新的人生。
曹岩感激不儘。
他惡語中傷他太太,令他勃然大怒,若此時將他踹出君華,他亦沒有怨言,可這人,給了他第二次機會。
曹岩激動不已,更甚是紅了眼眶,望著顧江年一個勁兒的道謝。
就差跪地磕頭了。
看、這就是顧江年。
將你踩進地獄時又拉你一把,讓你對他感恩戴德,恨不得以頭搶地當著他的麵痛哭流涕。
徐放再一次被顧江年收服人心的手段給折服。
顧江年在君華一眾老總跟前動了怒,且用曹岩樹威,無形中給薑慕晚撐住了台麵。
此後、機長一段時間,君華一眾老總在外見了薑慕晚,都是客客氣氣的喊聲薑副總,且輕喚時,還畢恭畢敬的頷了頷身。
薑慕晚不解,但也未問。
直至後來,她與顧江年關係公之於眾,君華一眾老總與高管在外見了她都及其客客氣氣的喚一聲太太。
且喚的及其日常,就好似他們不是第一次開口。
顧江年與薑慕晚關係爆出來那日,整個c市動蕩了,唯一平靜的是,君華高層。
這日,薑司南新聞被爆出來,薑慕晚心情大好,且晚間接受了季言庭的邀約。
二人折了處火鍋店用餐。
甫一進去,俊男美女精英裝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季言庭伸手脫下身上外套搭在椅背上,薑慕晚亦是如此。
這世間,就是如此,若想嘗得人間至味,難免落俗。
這日,薑慕晚與季言庭成了大廳裡被眾人觀賞的對象。
若是旁人早已紅了臉,可偏偏這二人一個比一個臉皮厚。
律政界精英與商界女強人的緋聞,誰不愛看?
更何況還是世家聯姻。
餐桌上,點完餐的二人抬眸,視線在空中相撞,會心一笑。
這一笑中,夾著社勝利後的得意。
可旁人瞧起來,就是眉目傳情。
“薑小姐能吃辣?”季言庭提起桌麵上的茶壺給人倒了杯茶,淺淺聊著家常。
“沒有c市人能吃,”她伸手端起杯子淺酌了口。
靠著椅背端的是清高的姿態,如那高傲的鳳凰似的。
這日的火鍋,季言庭未吃兩口,全程都在給薑慕晚布菜,外人瞧起來,就差送到她嘴上去了。
不知曉的人,當真以為這二人有多恩愛。
薑慕晚擼起袖子吃的歡暢,一輪停歇,抬眸望向季言庭,輕聲笑問“季先生對彆的女生也這般體貼入微嗎?”
後者伸手將鍋裡的肉撈起來放在薑慕晚的餐碟中,淺笑回應“我可以把薑小姐的這聲詢問理解成查崗嗎?”
薑慕晚聞言,聳了聳肩;“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見此,季言庭笑了,漫不經心的將話接過去“這是男人的經典語錄。”
“借用一回,”她今日,心情極佳,季言庭都感受到了。
如何感受到的?
今日的薑慕晚比往日活潑些,話語要多些,吃的也舒心寫。
“薑小姐今日心情極佳,”季言庭淺淺笑道。
“季先生的功勞,”她淡笑開腔。
跨年夜那日,她聽了顧江年的話語,聯係季言庭,占領了主動權。
是以才會有今日的火鍋之餐。
世人都在讚歎季亥大公無私時,她與季言庭此時若是在出個緋聞,那無疑是間接性的推著季亥上高位了。
雙向互惠的事情,為何不乾?
“各取所需罷了,還得感謝薑小姐能給我們機會,”季言庭客氣開腔。
後者淺笑沛然。
09年開年,顧江年事務繁忙,元旦收假之後的第一日未曾按時歸家,但這人在帶領一眾下屬橫掃c市時,心裡還是惦念著小潑婦的。
顧公館每日用餐時間是七點,顧江年六點五十五分撥了通電話給蘭英,告知自己今夜不歸家用餐,讓太太自己吃。
話語落地,蘭英拿著手機稍微沉吟了片刻,才道“太太也說不回來,先生。”
這夫妻二人,一前一後電話都往她這方而來,就是不聯係對方。
“去哪兒了?”顧江年聞言,本是溫和的話語有了那麼幾分冷意。
“太太沒說,”主人家不說,她也不敢問。
顧江年想,薑慕晚這人就跟剛抓回家的小奶狗似的,得拴著,找人看著。
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跑了。
這夜,顧江年站在君華頂層走廊,望了眼會議室裡一眾高層,想回家,但脫不開身。
於是,咬著牙給薑慕晚去了通電話。
那側,許久接起。
將接起,男人冷冷嗓音開腔“在哪兒?”
“外麵,”火鍋店內,薑慕晚一邊拿著筷子涮肉一邊拿著手機回應,話語言簡意賅,讓季言庭聽不出是誰。
“乾什麼?”男人在問,話語依舊是冷冷涼涼。
薑慕晚倒也是誠實,可就是這誠實,險些沒將顧江年氣的砸了手機,她說“涮火鍋。”
顧江年聞言,先是靜默了一陣,似是在隱忍。
片刻,薑慕晚隻聽人家硬邦邦的吐出兩個字“跟誰?”
薑慕晚抬眸睨了眼對麵的季言庭,這一眼恰好被季言庭捕捉到,二人視線相對,她大大方方開口“季先生。”
你以為就此結束了?
不不不。
薑慕晚又補了一刀,似是怕顧江年死的不夠透徹似的“你是大忙人,我隻能跟著季先生蹭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