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薑慕晚是個無情。
她倒了杯水,將將喝了口,聽聞宋思知這身叫苦連天的呼喊,將唇邊的杯子落下來望著她正兒八經道“你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黨,但就不是為了我。”
“也不是為了我,”宋思慎接話。
薑慕晚忍著笑,將手中杯子擱在桌麵上,扶著椅子背望著宋思知道“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
“我委屈。”
“我的毛爺爺也委屈。”
薑慕晚這張嘴,懟天懟地,沒誰了。
宋思知知曉自己懟不過,跑到宋蓉跟前去姑姑長姑姑短的撒起嬌來,且如此就罷了,還佯裝惡狠狠的望著薑慕晚道“昨天就該給你下藥。”
“那你可完了,你的科研成果會夭折於此,”薑慕晚再度漫不經心的懟回去。
“我可以找下家,”宋思知不服氣開口。
“謝天謝地,你趕緊去,”不怕你找下家,就怕你不找。
“我今年在菩薩跟前許的願望是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有錢的富二代,從此能放我一條生路。”
“還有我,”宋思慎順著薑慕晚的話舉手。
宋思知懟不贏薑慕晚,可並不見得懟不贏宋思慎啊!
當然,對於宋思慎,她也懶得懟,一般都是直接上手。
“怎麼哪兒都有你?”
啪的一聲,宋思知拍桌而起,正準備去撕宋思慎,薑慕晚口袋裡的手機響起,薑慕晚翹著二郎腿坐在木質餐椅上,一旁、俞瀅跟宋蓉正在包餃子,宋思知在對麵齜牙咧嘴的正準備去撕宋思慎,老爺子與宋譽溪坐在一旁笑看著他們打鬨。
此情此景,怎不是一個其樂融融?
但這其樂融融的景象被薑慕晚的手機鈴聲打斷,她拿起手機看了眼,而後似漫不經心的起身,宋思知呢?大抵是剛剛在院子裡隱隱猜到了薑慕晚那通電話並不是什麼愉快的電話。
本是要動身去撕宋思慎的人頓住了,坐在椅子上起了一半的身子又緩緩坐下去,眼巴巴的似是隱有擔心的望著薑慕晚。
可偏偏,就恰好是她這麼停下來的一瞬間,連帶著一屋子人都安靜了。
正拿著手機網樓上而去的人隻覺如芒在背,但這通電話不得不接。
“恩、”她邁步上樓,接起,隻嗯了這麼一聲。
那側、薑薇站在屋子中央,拿著手機給薑慕晚去了通電話,話語隱有急切之意“老爺子明日準備跟c行的行長吃飯。”
這話,言外之意及其明顯。
跟c行行長吃飯且還帶上薑薇這個財務經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薑薇此時,跟薑慕晚可謂是一繩上的螞蚱,一旦薑慕晚有何危險她也跑不掉,雖說是被逼,可這場鬥爭從某種心理上而言,她希望薑慕晚能贏。
因為老爺子贏了,於她而言沒有半分好處不說,且還會令她一無所有。
薑慕晚未急著言語,反倒是緩步上樓,穩住心態,直至進了臥室將門反鎖那端起的姿態才猛的放下。
陰狠的麵容逐漸攀升起來“不能讓他成。”
“爺子此行勢在必得,c行行長不說與他交情豐厚,但最起碼有交情在,交情不再還有把柄在。”
“眼下過年,各行各業都屬於歇業狀態,媒體行業不會將目光在繼續鎖著華眾,而股市也歇業中,華眾這邊隻要在大盤開啟時注入大量資金,便可回籠,慕晚、你的動作要快。”
前麵幾句是告知,而後麵一句,是催促。
要快。
收拾敵人就不能給人喘息的機會。
讓他們喘息無疑就是給他們成長的時間。
薑慕晚手中即便握著足夠的股份,可這股份並不足以動搖華眾。
她所預料到的是開年華眾跌底,軍心動搖,她策動股東讓薑臨和老爺子退位讓賢。
“老爺子跟c行行長吃飯的時間,地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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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宋思知目光隱有些許擔憂。
望著薑慕晚跨步上樓的背影,目光稍有些沉重。
“老二公司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你才知道?她上次公司副總賭博坑了她八個億,去了半條。
宋思知擔憂話語一出來,窩在沙發上看劇本的人順嘴就結了這麼一句,可話語還未言語完,便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
剩下的話語猛然止住。
可再想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
一屋子人,包括老爺子都將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他身上。
涉及黑暗地帶,薑慕晚素來行事隱蔽,不叫旁人知曉,就連宋思慎這個參與者後來都不知曉事情是如何解決的。
隻知曉那八億虧空填補上了。
猛然之間襲擊而來的靜謐讓宋思慎落在劇本上的目光不敢抬起,直至屋子許久沒有聲響,他才近乎僵硬的抬起自己的脖子緩緩轉動著望向自家父親。
素來溫慈好脾氣的人,宋思慎在他目光中看見了些許火光。
隱著怒火的火光。
“去了半條什麼?”宋譽溪冷聲開腔,麵容嚴肅,不容他開半分玩笑。
“命,”他縮了縮脖子糯糯開腔。
“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說清楚,”宋蓉將手中包了一半的醬紫放在桌麵上,站在桌前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宋思慎,似是也想知曉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宋思慎想,完了。
他此時應該如何挽回這個局麵。
眼前無雙眼睛盯著他,他說話無異於自找死路。
於是,打算撿輕的說“具體的我也不太知道,就是姐原先公司的那個副總賭錢挪用了公司公款,後來姐準備報警的,那人跳樓自殺了。”
“然後呢?”
“然後我也不知道了呀!姐沒跟我說,”宋思慎想,多說多錯,他一不小心給薑慕晚挖了坑,若是在用言語把她給埋了,估摸著自己也活不久了。
索性,做個半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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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搞事情啦!
搞事情啦!
搞事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