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羅畢回來了,將今日下午之事言簡意賅的傳達了一遍。
聽的顧江年更是火冒三丈。
要隱婚的是她,在外被欺負的也是她。
窩裡橫的還是她。
顧江年氣的頻頻點頭,雙手叉腰在屋子裡緩緩渡步,顯然是滿身怒火無處發。
“要去接他太太回來嗎?先生,”羅畢琢磨著顧江年的心思小心翼翼開口詢問。
“接什麼接?自己沒本事在外麵受了氣不回家還指望我去接她?”
羅畢雖然不敢直說,但我覺得你會去接。
“滾出去,”顧江年伸手將手中鋼筆狠狠的甩到桌麵上。
羅畢點了點頭,轉身正行至門口。
一聲輕喝響起“站住。”
說不去接的人,老老實實的打了臉。
羅畢掛著一臉我就知道的神情,見怪不怪,見怪不怪了。
不得不暗歎一句自家先生的嘴實在是太硬了。
薑慕晚不回家還有彆的地方可去嗎?
沒有。
所以這夜,羅畢未曾多想,直奔瀾君府去了。
可卻撲了個空。
敲門許久無人開。
敲門的羅畢隻覺身後目光涼颼颼的,恨不得能吃了她。
“我這就去查,”不待顧江年發火,羅畢及其識相開了口。
“在清江苑,先生。”
以往、薑慕晚能去的地方隻有一個瀾君府,現在,多了一個。
清江苑。
清江苑是君華影視給宋思慎準備的房子。
而薑慕晚在那裡,似乎並不奇怪。
半路,顧江年手機響起,接起,那側徐放聲響傳來“視頻會議,老板。”
顧江年怒衝衝開口“推遲。”
推遲?
徐放望著電腦前已經等著的眾人,有幾秒鐘的沉思。
想開口,但隱隱聽到了自家老板語氣不佳。
琢磨了片刻。
終究還是沒敢開口,默默道了句是。
羅畢見徐放電話過來,隱隱為他捏了把汗,不曾想,這人還挺識相。
清江苑
付婧對於宋思慎簽約君華一事,抱有深深的疑慮。
雖說有疑慮,但也沒準備多管閒事,更何況,宋思慎這人不傻。
“她怎麼了?”
宋思慎望了眼薑慕晚問付婧。
“被氣著了。”
“誰?”
“後媽和、”付婧欲言又止。
“和誰?”宋思慎有些疑惑。
“算了,說了你也不認識,”薑慕晚和顧江年結婚一事首都無人知曉,不能說。
傳回首都,對她不利。
付婧正準備起身,電話響起,拿起看了眼,即便她在怎麼不記得顧江年電話,可這8666的尾數實在是叫人忘不掉。
在首都接過一次,她便將這四個數字記在心底了。
接起,還未言語,那側,男冷怒的嗓音響起“問問薑慕晚,是她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請她。”
顧江年將“請”字咬的極重,。
付婧拿著手機緩緩的望向清江苑彆墅外,隻見暗夜下,一輛黑色林肯正停在彆墅區的院落外,低調奢華。
客房,薑慕晚正在洗漱,晚餐時分吃了頓火鍋,身上弄了油漬,且一身的火鍋味。
剛擦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便見付婧推門進來。
“怎。”
“顧江年在門口。”
付婧急切開口,見薑慕晚無動於衷,再道“顧江年說了,要麼你下去,要麼他進來。”
薑慕晚擦頭發的手頓了頓,望著付婧的臉色不大好。
“宋思慎在樓下,”付婧再開口提醒。
嘩啦,薑慕晚將手中的毛巾狠狠的丟在一旁的沙發上,渾身怒火蹭蹭的冒,顯然是被氣的不行。
撈起一旁宋思慎早已準備好的襯衫往身上套,隨手套上大衣,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怒氣衝衝的拉開門。
宋思慎見此,在身後噯了兩聲,準備喊人,卻被付婧拉住。
“有急事,喊也沒用。”
車內,顧江年指尖夾著煙,抬手抽煙時,目光頻頻往彆墅門口望去。
隱有怒火,但焦急也不少。
羅畢坐在駕駛座上暗暗的給自己做好心理建樹,按著薑慕晚這暴脾氣,上來絕對吵架,他要穩住心,不能抖。
砰、車門被拉開,又被大力合上的聲音。
驚得正在做心理建樹的羅畢猛地一抖。
“開車、”顧江年側身睨著怒火衝衝的薑慕晚,冷聲吩咐。
“受了氣?”男人伸手在車內煙灰缸上漫不經心的點了點煙灰,語氣倒也算是和善。
平平淡淡的一改往日的強勢霸道和嘲諷。
這聲詢問,把薑慕晚的怒火給問歇了。
她受了氣,可不關顧江年的事兒。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沒有,”她偏頭,望向窗外,一副拒絕交談的模樣。
“暖氣開最大,”這話、是對開車的羅畢說的。
“在外頭受了氣不回家跑到彆人家來洗澡,我說你是有出息還是沒出息?”
羅畢在前座聽著自家先生的話心裡直打鼓,這、、、、、薑副總這暴脾氣,得炸啊!
“有沒有出息跟你有一毛錢關係?”
果不其然,炸毛了。
顧江年明知薑慕晚吃軟不吃硬,偏還刺激她,跟她對著乾。
好似就喜歡看她齜牙咧嘴的模樣。
顧江年淡笑了聲,似是絲毫沒將炸毛的薑慕晚放在眼裡,伸手在煙灰缸裡按了煙;“我老婆不回家,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過來,”話語聲將落,顧江年伸手將一旁的薑慕晚撈進了懷裡,也不知道從哪兒扯了塊毛巾出來擦著她濕漉漉的頭發。
許是覺得薑慕晚不聽話不老實,伸手將人抱起來落在自己膝蓋上,圈著人,落在頭上的毛巾不算溫柔,像極了他平時擦那兩隻圓溜溜的貓的時候。
“說說不得,吼你你比我還厲害,要護著你不讓,出去跟人吵架你倒是吵贏了啊!”
“輸了回來找我撒氣,我是你的出氣筒?”
她是吵不贏嗎?
不是。
她受氣了嗎?
受氣了。
可這氣是誰給的?
柳霏依。
間接性來說就是顧江年。
“是、就你這牙尖嘴利的模樣,莫說那一桌豪門闊太了,君華幾十位老總跟你打嘴仗也不一定能贏你,所以你也不會輸給那群胸大無腦靠著男人上位的小三。”
顧江年手中的毛巾落在薑慕晚發絲上,接著道“你氣的是柳霏依在外憑著我的名聲三言兩語的就能封了那群人的嘴,你氣的是明知我是你老公,卻讓彆的女人在外用我的名聲,你氣的是隱婚的規矩是你自己定的,,所以你氣的不行也不回家找我吵架,因為你知道就這件事情跟我吵架,有百張嘴你也吵不贏我,我還會說你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薑慕晚掙紮著要從顧江年身上下來,卻被人一把摁住“彆亂動。”
“就你薑慕晚的性子,但凡這件事情有一丁點我的錯,你恨不得能以光速拿著菜刀衝到我跟前剁了我,就你這得理不饒人的脾氣能忍著不回家跟我吵架,是因為你自知理虧。”
顧江年太了解薑慕晚了。
若真跟自己有關,她能讓自己好過?
上次跟女明星吃飯那事兒就是很好的案例。
“你閉嘴”薑慕晚冷嗤。
顧江年含笑勾了勾唇“你當然會說自己沒受氣了,因為這氣是你自己給自己找的。”
“我說了讓你閉嘴。”
唔
車廂內,即將起來的爭吵聲又迅速的消滅了下去,顧江年摁著薑慕晚的腦袋封住了她的薄唇,輾轉反側,細細品味。
薑慕晚伸手抓著人的胸前的襯衫是,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許久、顧江年鬆開她,用哄騙且帶著點蠱惑人心的嗓音溫溫徐徐開口“乖寶,冠上顧太太的頭銜,你想要的一切都會得到,楊珊也好,薑臨也罷都會在你跟前俯首稱臣。”
他哄著她,蠱惑著她、誘著她。
在薑慕晚大腦缺氧的情況下,一字一句都跟淬著毒似的。
薑慕晚喘息著靠在顧江年胸前,鼻息間是淡淡的煙草味。
“再等等,”她喘息開腔。
不是拒絕,而是再等等。
顧江年輕輕的撫著人的背脊,唇瓣微微勾起,話語溫和“好、聽乖寶的,在等等。”
可薑慕晚未曾看見的,是男人眼底的精光。
眼底的這抹精光遠不如話語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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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再等等。
顧狗(明麵上)好、再等等。
(暗地裡)去、讓公關部準備好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