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薑慕晚的那句你又不是薑臨於薑薇而言,已經不是紮心這般簡單了,這看似認可她能力的一句話含著太多的諷刺。
諷刺她即便是有能力也仍然被薑臨壓著,諷刺她為華眾做嫁衣。
薑薇僵在半空的手動了,猛的將安全帶插好,輕嗬了聲“你一定要說這麼難聽的話?”
薑慕晚躺在病床上,麵色未有半分異常,無波無瀾開腔“我在說實話,姑姑不是薑臨。”
“你這實話並不見得有多好聽,”薑薇伸手打開免提,將手機擱在操作台,啟動車子正準備離開。
副駕駛的玻璃門被敲響,側眸望去,見萬開站在窗邊。
薑薇伸手按下窗子,麵含淺笑道“萬少,好巧。”
“薑經理,是好巧,”萬開開口接話,而後指了指被鎖住的車門“讓我進去聊聊?”
病房內,正準備掛電話的薑慕晚聽聞薑薇的這聲萬少止住了動作掛電話的動作,且伸手扯了扯身後的枕頭,拿著手機,麵色凝重。
“薑經理來談慈善晚宴的事情?”萬開開口詢問。
薑薇點了點頭,看著坐在副駕駛的萬開“萬少呢?”
“我過來拜訪一下顧董,”萬開開口。
薑薇聽這話,有些好笑,一個不學無術的豪門闊少來拜訪c市首富,要來,也是他爹來,而不是萬開。
“還沒上去?”
“還沒。”
薑薇落在方向盤的手緩緩落下,望著萬開稍稍有些遺憾“那你可能今兒要白跑一趟了,我剛剛去,徐特助說顧董不在。”
萬開笑了笑,如顧江年那般人,若是能輕而易舉的見到,就不是c市首富的,來之前本就做好了撲空的準備。
“薑副總有沒有聽說單家的事情?”萬開開口詢問。
薑薇眉頭輕佻,稍有疑惑。
萬開見此,開口道“我聽說夢溪園的幾位闊太下午茶時得罪了薑副總,數單夫人最盛,但這件事情過去不過一日,單夫人和她女兒就被人媒體曝光了,且聽單夫人說,她被人打暈了,什麼都不知道,單家的企業最近也有資金危機。”
薑薇落在大腿上的指尖往下壓了壓,這句話裡的關鍵詞,薑慕晚,單夫人,打暈了。
聯想起前段時間單家夫人跟其女人招鴨被抓之事,隱隱知道了萬開想說什麼。
“薑經理覺得這件事情是誰的手筆?”
“萬少是什麼意思?”薑薇側眸,本是舒展的眉頭微微擰在一起,帶著幾分不悅。
“薑經理也彆滿大家了,你們華眾高層的那點事情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薑經理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
薑薇望著萬開不語。
萬開將落在大腿上的指尖交疊在一起緩緩搓了搓“彆人家的家事我自然不會多管,但單家資金鏈突然斷了,據說是顧董的手筆,薑經理知道嗎?”
言下之意,薑家跟顧家是不是有什麼動向。
薑薇隱隱猜到,這萬開,來找顧江年是假,來找她套話是真,她什麼時候這麼好欺負了嗎?
還是她看起來很小白?小白到一個二世祖都來她這裡找存在感了?
“這事兒萬少問錯人了,得去問當事人才行,”薑薇皮笑肉不笑開口。
“薑經理不是當事人嗎?”
薑薇笑了笑,拿起身旁的保溫杯,擰開、漫不經心的喝了口水“說句不好聽的,像我們這種世家哪家沒有那麼一兩個勁敵和對手的?萬少無憑無據的就推斷單家的事情是我們薑家做得,僅憑一次不愉快的相處?萬少這是在斷章取義啊!”
薑薇伸手,不緊不慢的將保溫杯擰上,再道“中國有句古話叫捉賊捉贓,萬少既然有了這個想法,我不介意你親自去舉證。”
咚、她伸手將茶杯放在駕駛台上專門放茶杯的地方,將落在擋風玻璃前的視線緩緩移至是萬開身上“還有、下車。”
“我沒空陪你們這些二世祖浪費時間。”
“你”萬開氣急,許是沒想到薑薇這麼不給麵子。
“你跟薑慕晚是一個輩分的人,說句不好聽點,你得喊我一聲姑姑,萬少若是閒的,鳳凰台多的是帥哥小姐陪你磋磨時間,彆來叨擾我。”
“薑經理這是瞧不起人?”
薑薇睨了人一眼,對身旁這小毛孩接下來要說的話半分興趣的都沒有,伸手拿起手機,作勢要打電話“你爸讓你來的?我問問。”
砰、副駕駛的門被猛的甩上。
薑薇看著氣呼呼離去的人勾了勾唇角,冷嗤嗤的冒了句“毛都沒長齊還敢到老娘跟前來耀武揚威。”
驅車離開,伸手拿起手機看了眼,見薑慕晚沒掛電話。
薑薇眸光微微暗了暗。
“都聽見了?”
薑慕晚在那側點了點頭“聽見了。”
“所以呢?單家夫人是你的手筆?”
“差不多,”薑慕晚點頭。
“像你的手段,”薑薇回了句。
“聽說萬家跟單家有聯姻意向,萬開來找你,正常。”
薑薇驅車駛出停車場,冷笑了聲“豪門聯姻向來是個鬼打鬼的事情。”
確實如此,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不能說什麼。
薑薇早已看開了。
薑慕晚抬眸望了眼吊瓶,靠在床上,動了動已經麻木的左手,笑了笑“我以為姑姑會順著萬開的話問問我跟顧江年的關係。”
“顧江年?”薑薇先是反問了聲,再是一聲冷笑響起“嗬、”
薑慕晚擰了擰眉頭,緊接著聽到薑薇再道了句“掛了。”
那聲冷笑,含著無儘的不屑。
甚至還有許許多多的不想言明的話語在裡麵。
c市人人談及顧江年,各有千秋。
薑慕晚這個身處其中的人,倒是淡定。
收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一邊,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紮著針仍舊僵硬的左手。
正動著,蘭英拿著熱毛巾過來,付婧邁步過來,接了她的動作“我來。”
“達斯固然有幾位得力的老總在撐著,但我們也不能顧此失彼,華眾是附屬品,達斯才是我們的根本,為了華眾失了達斯劃不來。”
付婧將熱毛巾落在薑慕晚的手背上,輕輕的按著,緩解她手背的僵硬。
薑慕晚望著付婧,淺淺笑了笑“這麼信不過我?”
“我是憋屈的不行了,在首都生活了二十幾年都沒我今年一年在c市受的委屈多,”付婧大家出生,家裡也是顯赫門庭,爸爸媽媽寵著長大的公主,能陪著薑慕晚一起到c市也確實是不容易。
“委屈你了。”
付婧聽這話狠狠的睨了眼薑慕晚,轉身進衛生間將冷卻的毛巾再度鍍了層熱水。
“何必呢?”
“讓老爺子進監獄怎麼樣?”
“什麼?”這話題跳的太快,快的付婧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望著薑慕晚的目光有些疑惑。
“貪汙慈善款這個罪名如何?”薑慕晚再問。
望著付婧的眸光帶著幾分淺淺的笑意。
薑慕晚一連兩問將付婧問懵了,坐在床沿的人視線緊緊的凝在薑慕晚身上,帶著幾分探究。
“你都安排好了?”
薑慕晚點了點頭。
準備多時。
“準備在顧江年的地盤上動手?”
“他同意了。”
付婧驚愕,上上下下的將薑慕晚打量了一番“你彆告訴我你這是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