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慕晚覺得,衣冠禽獸這個詞用在顧江年身上很恰當。
大清早的,這人穿的人模狗樣的,在乾什麼?
“白日宣淫。”
“天還沒亮,算不上。”
薑慕晚“狗東西。”
顧江年伸手擒住她的下巴,淺笑著嚇唬她“再罵一句。”
“狗東西。”
清晨、晨光微熹,顧江年封住了慕晚的唇瓣,輾轉反側,牽絲連線,他擁著她,狠狠的往懷裡摁著,不給她逃跑的機會,沒有溫言軟語,隻有急切而帶有攻勢的一番輾轉。
繾綣濃烈,急躁而又渴望。
臨了,他喘息微重,同她淡淡訴求“你得給我寶貝兒,不然我心難安。”
慕晚知曉,顧江年清晨出的這趟門,並不順利。
能讓他心難安,證明這件事情並未解決。
且讓他壓了怒火。
她不去探究那人是誰,也不去問是何事,如他們這般人,沒有幾個仇家,就證明你混得不夠好。
慕晚拍了拍顧江年的背脊,溫軟開口“不在這裡。”
“哪裡?”
“浴室,好不好?”
“好,都依你。”
晨起、風起雲湧,嬌軟輕呼此起彼伏。
顧江年並不覺得自己是個膽小鬼,生也好,死也罷,他從不畏懼,但這、僅限於他個人的狀態,可若是當事人換成了餘瑟或是薑慕晚,他得思前顧後斟酌一番。
以往,隻有餘瑟能讓他牽掛一二,而現在,多了一個。
那人跑出來且還摸進了顧公館,不得不讓顧江年防著。
亡命之徒,活是死,死是活。
他不怕,但不能不為薑慕晚考慮一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被自己坑回家要是日子還沒過舒坦就被人給算計了,豈不是太虧了?
這仇、放在雙方都端的是必須要弄死對方的心態。
“這幾日,你去宋思慎的彆墅住幾天,恩?”浴室內,顧江年擰了塊毛巾擦著她的身子,動作輕柔,話語淡淡。
“恩?怎麼了?”
“把人弄出來了,我再接你回來,”身後潺潺流水聲止住,顧江年將手中毛巾搭在洗手台邊兒上“不擦了,洗澡。”
“可以拒絕嗎?”
淋浴房內,慕晚乖乖站著讓顧江年伺候,淡淡的話語聲順著流水聲而來。
“恩?”
“你不在,我睡不好,”顧江年成了薑慕晚生活習慣中的一部分。
05年,她患失眠症,夜夜難眠靠安眠藥續命,付婧將人拉倒醫院一通檢查,得出結論壓力過大導致神經衰弱。
05年至08年,她沒有睡過一個整覺。
不是夜夜難眠就是夜夜做夢。
直至08年十一月份,入了顧公館,躺在顧江年身邊的第一晚,是她這三年來睡的最好且一夜無夢的夜晚。
那時、慕晚便覺得,挺好。
年後歸首都,即便是躺在宋蓉身邊,她都覺得輾轉難眠。
若是擱在昨日爭吵時,顧江年能放她走,她肯定謝天謝地。
寧願日日難眠也不想日日吵架。
可今日,二人正是蜜裡調油親密無間的時候,自然是不願意了。
“乖,”顧江年沒有過多寬慰的言語,隻道了一個字。
略帶強勢的一個字。
這日,慕晚出門時,顧江年千叮嚀萬囑咐,告訴她謹慎為好。
慕晚仍舊是不大願意,抿著唇,冷著一張臉巴巴的望著顧江年。
望著人心都軟了。
“我儘快,好不好?”顧江年說著,摟著人往車裡帶。
顧江年下了狠心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他說掘地三尺也要將人弄出來,就一定會弄出來。即便明知慕晚不願意,也還是會堅持。
2009年6月5日,芒種。
宜開工。
忌出行。
慕晚離開顧公館時,麵色不大好。
顧江年為了哄人高興,說儘了好話,可這好話,也不是慕晚愛聽的。
薑家沒了老爺子,一落千丈。
夢溪園薑家內,楊珊謀劃了二十年的東西落了空,薑司南出了國,她身邊,連個說話的都沒有了。
薑臨雖每日歸家,可實權未曾落到手中,被薑慕晚壓著打,心中難免憤憤不平。
這日上午,揚逸凡到夢溪園。
楊珊正坐在客廳端著一杯咖啡出神,往日裡豔麗的豪門闊太短短數月光景便沒了以往神采。
“太太,楊公子來了。”
一旁,傭人輕聲告知。
揚逸凡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
邁步至楊珊身旁拉了拉褲腿坐下去,輕聲喚道“姑姑。”
楊珊這才回過神來,望著楊逸凡,有些驚喜“逸凡來啦!”
“您在想什麼?”
“想司南,”楊珊歎了口氣。
“想了就去看看,”楊逸凡輕聲開口規勸。
“c航的事情解決了嗎?”說到底,華眾對她的股份,不過也就點滴。
若說哪邊更重要,她更看重織品。
織品即便比不上華眾,那也是實打實的收益。
“需要點時間。”
“想乾什麼就去乾,不用忌諱薑慕晚,隻要你姑父還坐在華眾副總的位置上,薑慕晚便不能將他如何。”
楊珊這人,早年間也是個有本事的,那個年代的大學生,生的好,自己又有手段,即便如今被薑慕晚壓著打,也不妨礙她看事情的遠闊。
“老爺子在首都還未宣判,薑慕晚此時即便是想動,也不敢動,不忠不孝的罪名她不在乎,但總該顧及她母親一二,何況,”楊珊說著,伸手將一旁的報紙拿過來放在楊逸凡跟前,輕輕扯了扯唇瓣“她即便是有心,也該任忍過這段時間。”
楊逸凡低頭看了眼報紙,一道碩大的標題飄進眼簾西北科研基地,運載火j發射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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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