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薑慕晚,陷入了無邊黑暗中,驚恐占據了她全身。
她像個丟失了目的性又找不到父母的小孩。
獨自被關在漆黑的空間裡,沒有出路,找不到方向。
她瘋狂的拍打那道透明的牆,一聲接一聲的喊著顧江年的名字,可那方,卻跟聽不見似的。
這場爭吵與毆打已經過去,最終的結果是君華公關部出來辟謠,顧江年放棄了幾十億的利益維護住了薑慕晚的江山厚土。
他大公無私做了回活菩薩,可君華老總各個難以理解。
連帶著蕭言禮也是,不解疑惑接踵而來,本想再言語什麼,卻被徐放拉扯著離開。
“他瘋了?”蕭言禮被徐放拉扯出病房時,整個人怒不可遏,處在瘋狂暴怒的邊緣。
徐放也不能理解自家老板的做法,但也懂,懂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
“他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將君華做成c市第一,身後有多少人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他身上?有多少人拚了命的為他拓展疆土,可他在乾什麼?”
蕭言禮的話沒錯,可是徐放不敢順著他的話開口。
靜默了片刻,抬手抹了把臉“以前,顧董想要的或許是這萬裡江河,可現在,顧董想要的或許隻是一個薑董。”
“人的目的並不會永遠一成不變,奔波多年,誰還不能喘口氣呢!”
徐放一番淡淡嫋嫋的話將蕭言禮的怒火瞬間摁了下去,他望著人、久久沒動靜。
奔波多年。
顧江年確實是奔波多年。
下午五點,夏季的陽光傾斜而下,灑進病房裡,透過百葉窗落在病床上,給了無生機的人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房間內,蘭英候在一旁,顧江年仍舊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不動。
慕晚從驚恐的夢境中猛然回過神時,倏然掀開眼簾,霎時、病房裡的儀器瘋狂大作,滴滴噠噠聲此起彼伏。
“蠻蠻。”
“醫生、醫生、快喊醫生。”
頃刻間,病房裡亂作一團,混亂不堪。
六月九日傍晚五點二十三分,薑慕晚在掙紮中醒來,睜開眼簾的一瞬間,許是陽光刺眼,又許是其他,淚水無聲的順著麵龐滑下來。
她望著潔白的天花板,無聲無息、無言無語。
“蠻蠻、”顧江年急切的呼喊聲在耳邊響起時,她猛的抬起紮針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臂彎。
似是害怕,害怕眼前種種又是夢境。
直至抓住他,她所有的思緒才猛然回籠。
是真的。
這不是夢境,是真的。
薑慕晚側眸視線落在顧江年身上,無聲的淚水悄無聲息的劃過麵龐,順著發絲消失不見。
“蠻蠻,”顧江年俯身站在床邊,抬手擦去她麵龐上的淚水,可薑慕晚的眼淚啊,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霹靂扒拉的往下掉,止不住。
當一個人,從無邊無際一片漆黑的夢境中回歸到現實中時,那種驚喜,無以言表,從絕望中醒來,入目皆是陽光,她何其幸運?
病房內,醫生魚貫而出。
薑慕晚抓著顧江年的衣袖如同垂死之人抓著救命稻草似的,絕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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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啥時候醒?+——1008611
李不言醒了醒了,彆催了、e┬┬﹏┬┬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