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午後的話夕陽灑在宋家客廳,書房裡,宋蓉正在改學生的論文,而老爺子跟宋譽溪本是在後院下棋。
聽聞梅家人來了,宋譽溪才起了身。
俞瀅晨間氣的不行,掛了薑慕晚的電話還插著腰將宋蓉破口大罵了一頓,言辭之間都在指責她這種要死不活三棍子都悶不出個屁來的性格。
打小教育薑慕晚什麼以和為貴之類的狗屁言行,眼下好了,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宋蓉被她罵的頭都抬不起來,鑽進了書房。
而榮譽溪知道自家老婆的性子,聽著她罵俞瀅,屁都不敢出一個。
老爺子呢?
更甚是覺得俞瀅說的有那麼點道理。
眼下,將她氣的破口大罵的人來了,俞瀅不磋磨人怕是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引著梅家父女坐在沙發上,言笑晏晏的應著梅建安的話“首都交通繁忙,如此事情隻要沒人受傷都不算什麼大事,還讓建安親自跑一趟,我回頭就說說蠻蠻。”
梅建安來的這個時間點卡的剛剛好,按照首都的上下班時間,再早一點、大家都還在工作中,再晚一點便可吃晚餐了。
夾在這個中間點而來,為何,俞瀅倒是看的清楚“建安跟瓊瓊晚上留在這裡吃飯,我讓廚房準備。”
“不用那麼客氣,”梅建安起身阻止。
“你才是不用那麼客氣,”俞瀅笑嗬嗬的將他的話推了回去。
梅瓊望著俞瀅溫柔的麵龐以及舉手投足之間的大家之氣,有些失神。
似是不安的站起了身“需要幫忙嗎?”
俞瀅望著人的唇瓣微微勾了勾、且還伸出手招呼著人“甚好。”
這日,宋思知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將進客廳便見自家父親跟梅建安坐在客廳裡聊天,聊的都是學術問題,宋思知靜靜站了會兒,借口去了趟樓上臥室,行至宋思慎臥室時,聽聞水流聲,伸手推開了他的臥室門,恰見宋思慎洗完澡出來。
“顧江年把你放出來了?”宋思知擰眉問道。
宋思慎瞟了人一眼“怎麼?把我放出來你還挺不高興的?”
“你要是在裡麵不出來,就沒人跟我分家產了啊!”
宋思慎“你死了這個心吧!我是不會如了你的意的。”
宋思知聳了聳肩,在宋思慎的房間裡轉了一圈,且漫不經心道“梅瓊來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宋思慎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
“那你知不知道她早上開車險些撞了宋蠻蠻的事情?聽沒聽到外麵的流言蜚語,什麼二女共事一夫之類的?”
宋思慎聽聞這話,擦著頭發的手一頓,望著宋思知的目光停住了“二女共侍一夫?”
他似是沒聽清,詢問了一句。
宋思知點了點頭。
“誰?賀希孟?跟誰共侍一夫?梅瓊?他一個名不見經傳且上不了台麵的賤婢也能跟宋蠻蠻比?還共侍一夫?她也配?”
在首都任何豪門貴族的眼裡,梅家不過是政壇上的一條走狗,誰的權利大就像著誰,也不過是改朝換代時期的一顆牆頭草罷了。
而宋家,是那曆史洪流中永不曾倒下的人。
是因知識而站在山頂之巔的人。
她梅瓊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宋蠻蠻相提並論?
倘若是擱在古代,宋蠻蠻是根正苗紅且出生名門的皇後。
而梅瓊,恐怕連個答應都算不上。
“她們今兒登門是想乾嘛?耀武揚威還是道歉?”宋思慎又問。
“應該是道歉,她要是敢耀武揚威,就老媽那個暴脾氣,早就把人趕出去了,還會留他們下來吃飯?”
宋思知這番話,乍一聽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
可細細品來,也有那麼幾分不對。
“要是留下來毒死呢?”
宋思知
也確實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樣子。
廚房裡、阿姨正在做菜,俞瀅洗了些許水果站在一旁的台麵上洗切著。
她與梅瓊二人倒也是配合的極有默契,她洗,去皮、梅瓊負責切。
一切看起來那麼井然有序而又暗藏凶機。
“瓊瓊在翻譯院的工作可還順利?”俞瀅站在水槽裡,一邊將手中的蘋果去皮,一邊漫不經心問道。
“挺好的。”
梅瓊點頭回應,心中自然而然的帶了些許的防範之意,隻是稍有掩藏。
“據說鄔小姐今年有望往上升,瓊瓊又那麼優秀,下一任高位怕就是你的了,”俞瀅漫不經心的說著,將手中去好皮的水果遞給了梅瓊。
後者大抵是被俞瀅的話給唬住了,以至於她伸手接東西的動作愣了愣。
直到俞瀅喊了聲,她才回過神來。
穩住心神道“翻譯院前輩很多,論資排輩也不可能是我上。”
“能者居上,若凡事一定要按論資排輩來算,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年輕人去世了,鄔小姐當年上去的時候不也是靠著能力上去的嗎?再者、翻譯官這個行業,細心為重,在某些方麵說起來,女子更有勝算一些。”
俞瀅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
且每一句都說在了梅瓊的心裡。
可梅瓊也知道,這些話裡不見得有幾句是真的。
俞瀅今日絕不可能隻是簡簡單單的來跟她談論這些的。
“您過譽了,”梅瓊虛心應允。
“過譽?不不不、在我眼裡梅小姐跟希孟都是一樣的人,有能力、有魄力,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裡發揮自己的光亮。”
俞瀅目光落在手中的獼猴桃上,漫不經心的清洗著手中水果,語氣雖說是淡淡然然,可眼底的精光卻是半分都不掩飾。
若說梅瓊剛剛隻是堤防,那麼此時就是豎起了一道高高的圍牆了。
隻因她在俞瀅口中聽到了賀希孟的名字。
梅瓊切水果的手直愣愣的頓在了原地。
她在等俞瀅的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