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園內,楊珊惶恐不安了一整日,數次給薑臨打電話均是無人接通,恐懼縈繞在心頭時,讓人一整天都處在惶恐難安階段。
七點半,門口傳來響動聲,心中隱隱覺得是薑臨回來,疾步過去想開門。
將至玄關,便見薑臨拉開門進來。
楊珊見到薑臨,麵上一喜,似乎見到了依靠“老——————。”
啪、
一句老公還沒喊完,便被薑臨揚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直接將她甩到了地上。
楊珊倒在地上捂著臉驚恐的望著薑臨,驚恐與不可置信在她眼眸中來回交換。
“薑臨你乾什麼?”數秒之後,楊珊從驚恐中回過神來,一聲冷嗬響起。
“我乾什麼?你吃飽了閒的沒事兒乾去招惹薑慕晚,你是不是嫌我們日子太好過了??”薑臨冷聲質問楊珊。
興許是客廳的動靜太大,傭人聞聲出來,可乍一見眼前景象,又不敢吱聲,轉身又退回去了。
自從老爺子進去了,薑家就亂了。
她們這些傭人也是人心惶惶的,難以安心。
“我招惹她?不是她犯賤我能招惹她?你怎麼不說你生了這麼個好女兒?”楊珊撐著地板從地上起來,本是準備二人商量著找出解決之道的,可薑臨這一巴掌直接把她甩懵了。
“子不教父之過,你真覺得自己無辜?要不是你媽當初虐待人家,她至於會反殺回來?薑臨,你憑什麼拿我撒氣?”
啪!!!!
又是一巴掌下去。
薑臨此時本就在氣頭上,楊珊此時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自討苦吃。
“我憑什麼?楊珊,要不是老子你能過上現如今的生活?到頭來問我憑什麼?是誰給你的勇氣?”薑臨說著,猛的伸手抓住楊珊的頭發將她往玄關鞋櫃上撞。
那凶狠的模樣絲毫不輸白日裡毆打薑薇的模樣。
“薑臨你瘋了?”楊珊的叫囂聲不斷,她越是叫囂,薑臨便越是下狠手。
“你放開我。”
“薑臨你這是犯法。”
楊珊的呼喊聲沒有止住薑臨手中的動作,相反的、惹的這人下手越來越狠。
哀嚎聲,慘叫聲、聲聲不止。
“你說、薑臨為何會突然凶性大發,”屋外的黑色林肯內,付婧坐在副駕駛,目光望著薑家半敞開的大門處,幽幽地問道。
“受刺激了,”薑慕晚隨意道
“什麼刺激?”
“他打薑薇的時候應該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薑薇踩下去,”在薑家這麼一個重男輕女的狗窩裡,薑薇前麵四十年的光景都在為薑臨的人生道路做鋪墊,在他跟前俯首稱臣了四十多年,薑臨早已習慣。
不曾想,農民也有翻身做主的一天。
薑薇不僅翻身做主,還把薑臨踩下去了。
當事人怎能接受這種刺激?
“慈母多敗兒啊!”要不是薑家老太太給了薑臨這種天下無敵的錯覺,他怎會在今日連續動手打兩個女人?
薑慕晚視線望著薑家大門,聽著屋子裡傳出來的慘叫聲,而後清明的視線緩緩的移向三樓的閣樓窗戶,遠遠看去,似是看見了自己年少時趴在那個窗子裡看世界的景象。
本已過去良久,事情已成過往,可這日,薑慕晚竟然覺得心頭有一陣梗塞緩緩的爬起來,難受的令人難以喘息。
視線緩緩收回,目視前方,女子涼薄的嗓音從唇瓣間緩緩飄散出來“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急不得。”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
薑慕晚啟動車子離開。
晚九點,將歸顧公館,顧江年電話就過來了,好似是看準了時機似的。
將手中的包包遞給守夜傭人,拿著手機去了餐室。
“太太是晚上未用餐嗎?”傭人見她進餐室,詢問道。
“吃過了,我倒杯水,”薑慕晚一邊說著,且還一邊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電話接起,顧江年溫沉的話語聲從那側傳來“回家了?”
薑慕晚嗯了聲,伸手從消毒櫃了拿了隻杯子出來,提起水壺倒水“顧先生是摸著點兒給我打電話?”
“吩咐了警衛亭,你若是回來了跟我說,”顧江年倒也實誠。
薑慕晚端起杯子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悠悠問道“怎麼?顧先生這出個差都把自己給出識相了?”
那側、顧江年剛剛忙完,澳洲這邊的幾位經理離開不過分鐘,長途飛行在加兩場大會下來,這人說不勞累是假的。
徐放做彙報工作時便隱隱覺得這人不耐煩了,但好歹是忍住了。
直至撥了薑慕晚的這通電話,且還被人接了,這人的麵色才好過許多。
“不識相會挨罵,”今兒出了薑臨這麼一遭事兒,薑慕晚指不定心裡如何鬱結難耐呢!
要不識相,上趕著上去,不得被人隔著電話罵個狗血淋頭。
薑慕晚聞言,噗嗤了聲。
伸手將水杯擱在餐桌上,且拉開了椅子脫了腳上拖鞋,盤著腿坐了上去。
“在家的時候沒見你這麼識相。”
顧江年半靠在沙發上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伸出食指跟中指將領帶扣下來,扔在身旁的沙發上,隨即和衣,半躺在了沙發上。
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搭在眼簾上“隔得遠、吵架傷感情。”
“隔得近就不傷了?”薑慕晚悠悠反問,端著杯子抿著水。
“隔得近,不傷感情,”顧先生溫溫道。
顧太太沒有聽出他話語裡的悠悠笑意,問道“傷什麼?”
顧先生聞言,微閉著眼的人唇角牽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一本正經的吐出一個字“腎。”
顧太太
“狗東西!”
薑慕晚忍了半秒沒忍住,冷颼颼的嗤了這麼一句。
“薑臨那邊如何?”鬨歸鬨,正事兒要緊。
薑慕晚坐在餐室的椅子上抱著膝蓋,語氣淡淡的同顧江年說起了今日之事。
言語罷,顧江年沉默了兩秒,同她叮囑道“薑臨估計也是無計可施了,你防著些,彆讓他傷著了。”
“我知道,”薑慕晚淡淡應允,嗓音略有些疲倦。
“閻王也不可怕,屈死鬼難纏,凡事當心。”薑臨這種反應,估摸著是想臨死之前能逮住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