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留著,不能打草驚蛇,此事過去,關於薑薇在做處理,”倘若是此時將薑薇遣出去,必然會驚動席家人,若是打草驚蛇,隻怕是會得不償失。
“明白,”邵從沉沉點頭。
“那這幾日你還去不去公司?”
“看情況,”她得先把薑臨解決了再說。
解決了薑臨一切都好說。
事情總歸是要一件一件乾的。
送走邵從,薑慕晚轉身進客廳,見蘭英正好端著切好的水果出來,似是要送給俞瀅,她伸手,接過了蘭英手上的果盤“給我吧!”
蘭英應了聲,將果盤遞過去。
俞瀅見人來,目光從書上抬起來“忙完了?”
“嗯、”薑慕晚將果盤放在一旁的小圓幾上,十一月的天,曬著山間的太陽極其舒適。
陽關從落地窗落進來,灑在二人腳邊。
薑慕晚脫了鞋子將腳丫子往太陽底下伸去。
黑貓極懶、相比於白貓喜歡圍著顧江年蹦躂,黑貓倒是極其喜歡跟在她邊兒上,與白貓的活潑不同,她走哪兒,黑貓便睡哪兒。
薑慕晚光著腳丫子用指尖揉了揉黑貓的肚皮,調皮的像個孩子似的。
俞瀅看著這一幕,臉上笑意更甚了幾分。
薑慕晚年幼時極其安靜,被大人們稱為乖孩子,從不讓人操心,像個小大人。
可俞瀅怎也沒想到,小時候成熟穩重的人長大之後倒是越來越小孩子心性了。
而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有人寵有人愛了。
一個女孩子隻有在愛情的滋潤與嗬護下,才能越來越回歸童年,越來越回歸本心。
過來人一眼就能瞧出,薑慕晚的這段婚姻生活,算的上是幸福。
俞瀅麵色含笑望著薑慕晚用腳丫子調戲黑貓,而後、溫溫柔柔的嗓音憑空響起“顧江年很慣著你吧!”
薑慕晚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嗯了聲“橫著走。”
說完,許是意識到這話太過直白,伸手摸了摸鼻子望了眼餘瀅,恰好將她眼眸中的那抹打趣兒收進了眼底,
“你跟舅媽有什麼不好意識的?顧江年越是慣著你,舅媽越是高興,他越是把你捧在掌心,舅媽便越安心,”俞瀅將薑慕晚眼眸中的那點不好意思收進眼底,淺笑著揶揄人家。
薑慕晚似是頗有些不好意思,將腳丫子從黑貓的肚皮上收回來。
“你婆婆如何?會不會看不慣?”世間婆媳關係都是難題,俞瀅算是比較幸運的那一個,未曾曆經這些。
自然也不想薑慕晚遇到。
想當年宋蓉嫁進薑家碰到那個老妖婆吃了多少苦?
“不會,婆婆跟舅媽一樣,性格很好,”薑慕晚想了想,才肯定的對俞瀅道。
餘瑟的脾氣,隻怕是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會向著自己的。
“那就好,”餘瀅似是安心了,到了這麼一句。
餘瑟說著,環顧四周,想著自己也來大半日了,卻未見其餘人,稍有些好奇“我聽聞顧夫人深居簡出不問世事,是不同你們住一起?”
關於餘瑟的消息,餘瀅聽過一些,且還打探了一些。
風評極好。
隻好不壞。
對於她早年間曆經的一切被顧江年抹去,她無從得知。
但卻知曉,這人極有風骨。
可謂是c市那些豪門闊太中的一股清流。
說到此,薑慕晚麵色頗顯為難,本是輕快的麵色上有些許的皸裂,望著俞瀅,抿了抿唇道“暫時住在一起,以後也會。”
“住一起?”俞瀅驚呼。
她跟宋蓉上午來時也未見餘瑟人,呆了小半日了也未見人。
若是在顧公館,不出來相見,是有隱情還是對他們有意見?
薑慕晚的糾結在此時有一瞬間的瓦解,餘瑟生病本就是因她,且她對於這種事情處理起來並不得心應手,於是,她選擇將那日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跟餘瀅說了出來。
即便薑慕晚的話語簡潔明了,可俞瀅也聽出了重點。
且薑慕晚越說,俞瀅麵色越沉重。
“顧江年有苛責你嗎?”俞瀅問。
薑慕晚想了想“不算苛責,隻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俞瀅有一瞬間在想,倘若這件事情發生在宋譽溪身上,他會如何解決?
隻是表達自己的不滿?
還是苛責?
俞瀅沒經曆過,沒法兒細細想,隻知曉自己當初打擾宋譽溪忙於科研時,被這人狠狠的罵過。
“這事兒是你不對,道歉了嗎?”
薑慕晚點了點頭。
“早該說的,”若是薑慕晚在他們來時的第一時間說這個事兒,他們也而不至於被動。
“這事兒要是被你媽媽知道了,指不定又該如何說你,”宋蓉素來注重禮節,對於這些事情向來是要麵麵俱到的。
薑慕晚這番,怕是要挨罵。
無疑,薑慕晚早便想說了,在茶室時,更是想開口了,隻因想到宋蓉對此等事情的看重,才一直不敢言語。
“我給你媽媽打個電話,”俞瀅說著,拿著手機起身,走遠了些給宋蓉去了通電話。
大致的將薑慕晚剛剛說的那番話傳達了一遍,且表述身為長輩的失禮。
果不其然,宋蓉在那側怒聲的嗬斥了薑慕晚。
俞瀅的默了默,開始為薑慕晚說好話。
“二十多歲的人了,孰輕孰重,誰先誰後這等事情都分不明白,你還替她說話?為人二兒媳的,一點禮數都沒有,這也是顧江年脾氣好,慣著他,若是隨隨便便換了首都的哪個高門不得把這事兒拿出來大做文章?”
俞瀅順著宋蓉這話接了一句“正因顧江年不是首都那些高門,蠻蠻才看上人家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