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宋朝·晁補之《安公子》詞有言“是即是,從來好事多磨難。”
金朝董解元在《西廂》中又有言“真所謂佳期難得,好事多磨。”
顧江年將將進去,將將感受到熟悉的溫暖,還未來得及在溫柔鄉裡暢遊,門外的敲門聲響了。
這一聲響,無論是顧江年,還是薑慕晚,都覺得神經緊繃。
本是暢遊溫柔鄉之時,薑慕晚看著顧江年的臉麵以秒數的速度冷了下去。
那硬邦邦臉麵被寒氣籠罩著。
薑慕晚雖說也忍得甚是辛苦,可比起顧江年,卻是好多了。
見人臉色黑如鍋底,她實在是忍的及其辛苦才沒忍住幸宅樂活笑出聲兒來,不然、晚間有自己難受的時候。
“去看看?”薑慕晚知曉這人心裡此時肯定憋屈的厲害,連帶著這說話的嗓音都柔了幾分。
“看什麼?”顧江年冷著嗓子詢問,渾身陰火到處亂竄。
“有人敲門呀!”有人敲門,和有人敲門呀,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腔調。
前者平靜,後者帶著些許的俏皮。
顧江年滿身的怒火在胸腔裡環繞著,氣到幾乎分裂。
忍了又忍,抽身出來時,薑慕晚倒抽一口涼氣,望著人的目光多了些嗔怪。
男人呢?
伸手撈過床尾事先準備好的睡袍套在身上,起身去開門。
隻見老管家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他的手機。
應當是剛剛在老爺子房間時落下的。
見是管家,顧江年暗暗的鬆了口氣。
他剛還在想,若是宋蓉,會如何?
管家還是有界限感的,不會有逾越舉動,因此,證明他與薑慕晚隻是暫時的被打斷而已。
顧江年收起手機,道了聲謝,轉身進了臥室。
薑慕晚呢?
窩在床上,稍有些犯困。
隻是剛眯著,顧江年就上來了。
昏昏欲睡的人一想到自己沒洗澡沒卸妝,還要被顧江年摁著磋磨一頓,便有些不太願意了。
“我想先卸妝,”女人懶洋洋的嗓音響起,軟軟糯糯的。
顧先生聞言,臉一黑“你想憋死老子?不許洗,忍著,我都沒嫌棄親一嘴化學用品你還洗什麼洗?”
這夜、薑慕晚忍不了被磋磨。
且好在,這人沒有過量。
沒有在顧公館那般瘋狂。
期間,薑慕晚低聲提醒“隔音不好,你輕點兒。”
顧先生漫不經心的恩了聲“隔音不好,蠻蠻聲音小點兒。”
薑慕晚氣急,落在男人肩頭上的爪子跟小野貓似的,狠狠的撓出一條線。
疼的顧江年倒抽一口涼氣。
夜班三更,雨幕紛飛。
首都十一月的天逐漸轉涼,比起c市,室外溫度更凍人。
雖說屋內有暖氣,可這暖氣裡跟暖氣外實在是天差地彆。
十一月十八日,會議結束。
二十日、答謝晚宴。
這日出門,薑慕晚跟宋思知宋思慎做功課,讓他們極力勸說老爺子換房之事。
十一月十九日,薑老爺子保外就醫,救護車將人拉出來時,據說渾身發紫,整個人出氣比進氣多。
老爺子在醫院的一通檢查結果出來時,席家長輩盛怒,氣的險些砸了書房。
約莫著是怎也沒想到,會出了這麼個幺蛾子。
十一月十九日晚間,顧江年在首都公寓與席修澤見了一麵,二人簽署協議,席修澤以低於市場價百分之四十的價格收購顧江年手中的股份。
秘密進行。
算是徹底撇清關係。
臨離開前,席修澤問顧江年“值得?”
顧江年的回應很平靜,他說“人們隻會懷疑自己沒有擁有過的東西是真是假,但凡是擁有過的人,都不會質疑。”
這話,紮了他的心窩子。
席修澤沉默了片片刻,點了點頭。表示了然。
對顧江年的這番話,無力反駁,因為一如顧江年所言。他沒有擁有過這個東西。
所以感受不到這些人的堅持。
更加理解不了這些人為何堅持。
顧江年起身送席修澤離開時,淡淡道“高處見。”
席修澤微愣,轉身望向顧江年:“我希望你能在高處與他相見,至於我,並不期待這一天。”
席修澤與顧江年認識多年,自然是知曉這人的心狠手辣的手段,與進退之間的謀劃。
且這人,始終保持著c市首富的位置不往前走半步,外人看了或許覺得這人沒本事,可真正了解的人都知曉,這不過是一個富商的保身之術,企業做大了就是國家的。
他選擇偏安一隅,在自己一方天地裡稱王稱霸,不失為一種明智。
就好比讀書時,老師常說的一句話,拿第一不難,難得是常年保持第二。
顧江年這人啊!
心思難測。
“希望真到了那一天,你不會為難,”顧江年話語平靜。
席修澤離去時,正好碰見準備乘坐電梯上來的薑慕晚,二人在樓下打了個照麵。
點頭致意,未有過多的言語。
薑慕晚乘坐電梯上樓,因著是直接入戶,甫一進去就見顧江年著一身白襯衫,袖子高卷,正俯身收拾桌麵上的東西,將文件歸類,整理成冊。
公寓裡沒有傭人,大部分事兒都得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