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而薑慕晚呢?也就那一下在氣頭上,那股氣兒過去了就好了。
猛的一過去,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望著顧江年的目光也沒有剛剛的跋扈,相反的還帶著些許的小心翼翼。
顧先生呢?
有那麼一瞬間確實覺得火氣哽上了心頭。
想磋磨薑慕晚來著,可乍一見這人軟下來了,濕漉漉的眸子小心翼翼的跟隻受了驚的小鹿似的落在自己身上,所有火氣都下去了,
他當然知道薑慕晚的脾氣臭,又臭又硬,跟茅坑裡的石頭似的。
可也知曉,這人心腸不壞。
許多話都是氣頭上隨口一說罷了。
“火撒完了?”顧先生見人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硬是將剛起的火給壓下去了,望著薑慕晚涼悠悠問道。
顧太太呢?
麵子上許是掛不住,杯子一掀,準備鑽進去,卻被人攔腰往身前撈“罵完了就不認賬了?”
“你鬆開我,”顧太太掙紮。
“坐好,”男人試圖跟薑慕晚講道理。
“我是你的狗嗎?你讓我坐好我就坐好?”顧太太歪門邪理又開始整起來了。
打著一定要跟顧江年扛到底的心思。
絕不認輸。
“狗要是跟你這樣似的渾身逆骨,我早就扒了皮燉了,這也是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兒上,對你忍了又忍,”顧先生這話是真的。
若非薑慕晚是自己老婆,隻怕是早就扒了人家的皮下鍋了。
“那我還得謝謝你了?”什麼叫死鴨子嘴硬?
顧太太用實際行動給你演繹了一番。
顧先生呢?
倒也是不急著跟她算賬,反倒是落在人腰後的手緩緩的緊了緊,捏的薑慕晚倒抽一口涼氣,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修長的爪子繞至身後抓住顧江年的掌心,將人在身後為非作歹的爪子扒拉開。
將抽走,顧先生直接將人推倒在床。
摁著她的手落在枕頭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人,深邃的眼眸中儘是算計。
“你想乾嘛?”顧太太防範開口。
“你覺得呢?”顧先生反問,而後,許是覺得這話不輕不重的跟撓癢沒什麼區彆,又道“一個男人如狼似虎似的把自己老婆撲倒,你覺得是想乾什麼?”
問完之後,這人又補了一句“還是你覺得我什麼都乾不了?”
薑慕晚深知,這種時候即便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也不能正麵跟顧江年剛,剛來剛去受傷害的還是自己,所以此時顧太太選擇了隱忍。
她就躺在身下,就這麼直楞楞地望著顧江年一句話也不說。
不說話?
顧先生心想這小丫頭,片子心裡還挺多把戲,以為不說話,就能放過她了。
隨即,男人俯身而下,欲要去親吻薑慕晚,卻被人扁頭避開,且還萬般嫌棄道“一身煙味。”
“還嫌棄上了?”關於抽煙一事,薑慕晚確實沒資格嫌棄顧江年,隻因,她本人也抽,不過是抽多抽少罷了。
“怎就不能嫌棄了?”顧太太反問,顯然是對顧江年不滿。
不帶人回答,她開口了“我一年一包你一天一包,我還不能嫌棄你了?”
一個稍有涉獵的人還不能嫌棄一個老煙槍了?
顧先生呢?
被人三言兩語的這麼懟回來,臉麵上有些掛不住了,伸手卡住薑慕晚的下巴,強吻了下去,不讓親?
非要親。
不讓碰?
非要碰。
嫌棄也是你老公。
這夜,逃不了一番磋磨。
臨至高峰時,顧江年俯身抽了出來,惹的薑慕晚及其不滿,伸手見人拉開床頭櫃翻出避孕套
,整個人都驚訝了一番。
強忍著怒火抓住男人的臂彎,冷著嗓子質問“你乾什麼?”
“乖,”顧先生輕輕哄她“不急,在緩緩。”
眼下首都危機四伏,他們自己本身就行路艱難,若是再弄個孩子出來,隻怕是分身不暇。
顧江年的想法是長遠的,且極其長遠。
薑慕晚並非不能理解,隻是————稍有些不能接受罷了。
以至於夫妻情事行至後半場,無論顧江年如何討好,她均是興致懨懨。
“乖寶,”顧先生看出端倪,將人摟進懷裡,輕輕的撫摸著。
薑慕晚懨懨的蹭了蹭,說不上來此時是什麼情緒,顧江年的一番言辭極有道理。可道理都懂,難過的是心裡那一關,危機四伏不假,前路難行也不假。
隻是此時,薑慕晚竟然有些厭惡這種在鬥爭中無限翻騰的日子。
厭惡這個圈子帶來的一切。
欲戴王冠必承其說的道理她都懂,可這一切又關乎顧江年什麼事情呢?她怎麼能把這種負麵情緒帶給顧江年?
她將人拉下神壇來陪自己並肩作戰,又怎能苛責他?
不該,不該,實在是不該。
這不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表現。
此時的她,像極了一個鬨脾氣的小孩。
“有點累,抱歉,”薑慕晚伸手抱了抱男人的腰肢,埋首於這人胸膛緩緩的蹭了蹭。
“傻瓜,”顧先生伸手摸了摸薑慕晚的發絲,話語溫軟的近乎能滴出水來。
另一方,梅家彆墅。
梅瓊深夜忙完工作歸家,見客廳的燈還亮著、推開車門準備下車的人腳步頓住了。
梅瓊對於梅家是抗拒的,對於這個家庭她都是抗拒的,可她無力逃跑。
二十多年的人生路,然她每時每刻的都活在煎熬中,家族的壓力,工作的壓力,人生的壓力,種種壓力壓下來,將她打磨成了現如今的模樣。
慢慢的生活行至如今他所走的每一步路,見的每一個人都是在為了家族做鋪墊。
她是梅瓊,也不是梅瓊。
“姐、怎麼不進去?”身後,梅瑤的嗓音響起,帶著些許疑惑,十一點整,她也將從研究室出來。
“透透氣,你才回來?”梅瓊問。
後者點了點頭,梅瑤不同於梅瓊,梅瓊是精致美,她的職業不允許她邋遢,不管何時何地都要保持乾淨利落的模樣,而梅瑤呢?
大多時候,較為隨意。
說句不修邊幅也不為過。
二人站在一起,是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