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臘月二十四,臨近春節倒計時。
薑慕晚繁忙的工作逐漸走向尾聲。
與往常不同的,是她這日、淩晨一點鐘的光景,躺在了沙發上。
難得!實在是難得!
連軸轉了數日,猛一停下來,躺在沙發上的人望著天花板,發起了呆。
似是覺得不真實。
如夢如幻似的。
及其不真切。
淩晨一點。
餘瑟已經睡了。
而她此時,段也沒有半分力氣在往家裡趕。
半夏指不定已經在公司的會客廳睡下了。
敲門聲響起,薑慕晚道了一聲進。
秘書推門進來,猶豫問道“宋總,我們喊了外賣,要一起嗎?”
“不太想吃,你們吃吧!”
“那我給您端碗粥進來?”秘書又問。
好心擺在這裡,薑慕晚不好在拒絕,起身。
向著秘書辦去了。
大抵是為了歡慶連軸轉的時日過去了。
秘書辦這夜的秘書,及其豐盛。
滿滿當當的擺了兩個桌子。
薑慕晚站在門口淺笑了一番“今晚這頓,我報銷。”
秘書辦靜謐了一陣,然後一陣歡呼爆發出來。
各種感謝聲從四麵八方而來。
聞著燒烤味、炒粉味、海鮮味、以及各種油炸麻辣燙味。
薑慕晚動了動鼻子,素來不愛這些的人,莫名的想去嘗試嘗試。
在宋家、宋思知時常吃這些東西,大抵是因為單位就在學校附近、小吃一條街裡的美食琳琅滿目,讓人應接不暇。
她時常還會帶點回來。
每每這種時候,薑慕晚雖說不嫌棄,但也不見得有多喜愛。
直至今日。
她突然覺得,以前看不上的東西。
竟然有另外一番美感。
“哪家點的外賣?”
“劉師傅家,”達斯附近不遠處有個商業街,那裡有家夜市,口碑向來不錯,深得達斯眾人的喜愛。
“味道不錯,”薑慕晚點頭。
臘月二十五日。
經曆過漫長時間加班與無法歸家的老總們,在休息一夜之後似乎滿血複活。
而薑慕晚恰恰與之相反。
她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機器,連軸轉時不覺得累,猛然一停下來,覺得渾身骨頭都在瘋狂的叫囂著。
坐在沙發上的人,隻覺得頭重腳輕。
腦袋渾渾噩噩的。
清晨從沙發上起身的人,隻覺得人起來了,靈魂還沒清醒。
是以上午。
開會時,底下的人在彙報工作,坐在首位的薑慕晚,咳嗽聲不斷,一聲接連一聲、讓底下人的彙報無法進行。
“宋總,您還好嗎?”
員工問道。
薑家慕晚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
咳嗽聲又起。
“重要工作已經完成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結尾的彙報工作,宋總如果身體不舒服,我們可以改為書麵彙報用郵箱發給您,您回去休息一下?”
有人小心翼翼的提議。
生怕這話說出來,惹了眾怒。
畢竟、連軸轉的可不止薑慕晚一人。
會議室裡有附和聲,三三兩兩的響起。
薑慕晚呢?
也不矯情。
是此時,容不得她矯情。
她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
她點了點頭,吩咐了些許事情。
告知各部門將收尾工作做好,二十七日年會結束,便放假,各自歸家。
歸家路上,半夏開車。
見人歪在後座,沒什麼精神。
且三無不時的咳嗽聲響起,讓她很是驚慌。
“先去醫院吧!”
“恩、”薑慕晚溫溫開口。
臨了,且拿出手機給宋思知撥了通電話。
宋思知的心思自從不掛在實驗室之後。
整日裡泡在醫院打滾。
說好穿著比基尼去海島泡小奶狗的人。一頭紮進了醫院,天天跟那些肝腎打交道。
這是09年臘月二十五日上午十點整。
薑慕晚踏進了首都人民醫院。
宋思知穿著一襲白大褂出來迎接。
見她來,遞了口罩過來,且道“最近流感人多,防著點。”
“還去公司嗎?”
“差不多了,”薑慕晚答。
宋思知聞言,點了點頭。
要是還在忙,她不一定能出的了公司大門。
“給你掛好號了,你先去抽個血,去我辦公室休息一下,讓半夏去拿結果,拿了結果在去看醫生。”
宋思知心裡記掛著薑慕晚的身體,接了她的電話,直接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沒讓她操半分心。
“要很久?”她問。
“還要忙?”宋思知疑惑。
“有點站不住。”
宋思知…………“你彆嚇我。”
薑慕晚歎了口氣。
此時的她隻覺得自己頭重腳輕,四肢都各自離家出走了。
“真的、”她說。
宋思知被她嚇得有些失神,聽到人說這麼一聲真的,連忙過來將人扶進辦公室。
“宋老師。”
“讓小吳進來采個血去化驗,幫我加個急,”宋思知吩咐底下的學生。
“這是?”
“我妹妹。”
“俞女士前幾日還在說,顧江年為了宋家勞心勞累的,他眼下出差,你要是真懷孕了還出了什麼意外,她對不住人家。”
宋思知一邊說著,一邊將人按到床上。
伸手接過護士手中的托盤,將薑慕晚手腕上的袖子往上推了推。
開始抽血。
許久過去。
薑慕晚在渾渾噩噩中被宋思知推醒。
睜眼,入目的是她一臉焦急的容顏。
她回了回神,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得絕症了?”
宋思知望著她沉默了片刻。
伸手將報告遞到她跟前。
薑慕晚看了數秒、
也靜默了數秒。
轉而,才將視線落在一臉沉重又擔憂的宋思知臉麵上。
吐出了四個足以讓宋醫生吐血三尺的話“我看不懂。”
宋醫生……………
宋思知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準確的,當她聽聞薑慕晚說自己的例假遲到了十幾天沒有來時,
心中就隱隱有了不安。因著擔憂、吃不好睡不好。
每日都想去將人拉到醫院檢查一番。
可卻不敢。
生怕讓她更煩。
從而壞了她的情緒。
宋醫生“你懷孕了,雙胞胎。”
薑慕晚…………
“我懷孕了,”薑慕晚重述了一遍,然後望著宋思知道“那你為什麼要用一臉得絕症的痛惜之情看著我?”
“我用一臉痛惜之情望著你,是想告訴你,你現在這個情況比較難搞。”
宋思知有點發愁。
說完這話,她似是覺得薑慕晚太過平靜,又問道“你一點都不驚訝?”
“我猜到了,”她雖然例假時準時不準。
但最後不管如何都會來,像這一次遲到了十幾二十天。
她隱隱有感覺。
宋思知…………感情全家都在為她擔憂是多此一舉?當事人淡定的跟隻鳥似的。
宋思知望著薑慕晚,緩緩的搖了搖頭。
跟看著將死之人似的一臉惋惜。
一旁的護士覺得宋醫生臉上的這個神情實在是太過眼熟,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她想了想。
可不就是前幾日嗎?
夜間急診送過來一個飲酒過量胃出血錯過最佳搶救時間的小夥,二十一歲,生命走到了終結。
宋醫生就是如此一臉惋惜的望著人家的。
“你完了,宋蠻蠻。”
“年紀輕輕的懷了孕,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薑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