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隻被欺負了的小兔子似的。
垂著耳朵。
男人俯身親了親她,淺笑道“乖,信我。”
“那你跟她們說,我今晚公司年會,要出門的。”
男人失聲淺笑“好。”
前幾日被人打電話罵,顧江年沒覺得薑慕晚有多淒慘。
直至見到了這人又小心翼翼又委屈的模樣。
才發現,她是真的慘。
客廳內、顧江年著一身家居服
餘瑟見顧江年一人悠哉悠哉的下來,有些奇怪。
側眸往他身後看了眼,沒見人。
“蠻蠻呢?”
“還在睡。”
餘瑟
宋蓉…………
宋蓉看了眼顧江年“不管如何一日三餐得按時吃,吃完了再去回籠也行。”
顧江年聞言倒也不慌,伸手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不急不緩的喝了口。
似是在醞釀著應該怎樣跟兩位母親展開一場大戰。
他想了想。
站在餐桌邊的人低眸望了眼桌麵上營養均衡的早餐。
不得不說。
有心了。
二人近乎取代了蘭英的位置。
“不是不是,隻是晚點吃。”
“不按時吃飯對胃不好,”餘瑟微微擰眉,望著顧江年。
那模樣跟看傻子似的。
“孕婦本就易疲勞,缺覺犯困,蠻蠻本就有些許低血糖,若是睡不好,跟昨日那樣的狀況隻怕是會時常發生。”
顧江年開啟了唐僧模式,不辱使命的開始苦口婆心的跟餘瑟做思想工作。
但,兩代人的隔閡本就在這裡。
不管這母子二人往日裡有多體貼,多理解對方,到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推翻了。
都得重新建立起一種相處模式。
“可————————,”餘瑟想反駁。
顧江年不給人機會。
“蠻蠻本就工作繁忙。雖人在家可腦力活動卻不少,每日裡公司往來的項目都足以讓她叫苦不跌,無論是誰熬夜加班之後都希望能好好的睡一覺,且————科學家已經表明過了,人跟人之間的生物鐘是不一樣的,媽媽覺得早睡早起身體好,蠻蠻身為一個公司額掌舵人,許多事情等著她去處理,在不能滿足早睡的這個前提下,您還讓人早起,怕是對身體傷害更大。”
用薑慕晚的話來說,會猝死。
會英年早逝。
會掉頭發。
會垮臉。
會懷疑人生。
還會想打老公。
顧江年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早睡早起,晚睡晚起。
換句話來說,薑慕晚沒有起床,她們最好就不要去喊。
“你是過來人還是我是過來人?”餘瑟沉默了數秒,爆發了。
素來性情溫婉的人在這件事情上課絲毫不給顧江年商量的餘地。
“您是過來人,”顧先生端著水杯點頭。
“是你懂還是我懂?”餘瑟又問。
“您懂,”顧江年又點頭。
“所以你現在為什麼站在這裡來跟你媽我談這個?”
輸了嗎?
快了。
顧江年相信,薑慕晚要是站在身邊,一定會踹他。
往死裡踹的那種。
“您秉承的是科學,我秉承的是蠻蠻的生活習慣。
餘瑟在想說什麼。
顧江年望著人,麵色凝重,墨瞳鎖著她,不給她半分喘息的機會。
話語深沉而又令人無法反駁開口“媽媽,這件事情,您得聽我的。”
顧江年前麵一句話是解釋,後麵一句話是極其強硬的阻斷了餘瑟接下來所想說的每一句話,不給她半分言語的機會。
強勢,霸道。
無法反抗。
餘瑟愣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江年。
當然,她見他如此對過外人。
可在自己身上,是頭一次。
“懷孕本就是件艱辛的事情,我希望蠻蠻在這個過程當中體驗到的是身心愉悅,而不是往後回憶起這段往事時,滿腦子的委屈難受,當然、如若是她不吃,您說她,我自然不會護著。”
顧江年先是好言好語。
而後。
發現好言好語行不通,不得不強勢一些,將餘瑟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部都懟了回去。
再然後。
是一番解釋。
一進一退。
在這場袒護薑慕晚的談話中。
他將餘瑟當成了下屬亦或是當成了競爭對手來對待。
顧江年繞過桌子行至餘瑟身旁,抬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水往地處流的道理我都懂,母親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我跟蠻蠻,但蠻蠻、自由慣了,突然得知自己要當母親了,定然是有些難以適應的,在她適應自己為人母身份的這個過程當中,我們應該理解她,支持她,給予她足夠的關懷與愛,而不是在她還沒有適應這個新身份時將壓力都落在她肩頭,我們或許覺得這是關心,可蠻蠻定然會覺得有落差感。”
“會覺得懷孕之後,哪兒哪兒都不順心,謹慎小心總歸沒錯,但我希望,我們能循序漸進些許,不要的就折了蠻蠻的翅膀,告訴她,這不許,那不行,一下子將她的人生樂趣都給扼殺掉了,蠻蠻懂事,委屈難受自然也不會在母親跟前表露出來,但難保在您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委屈著。”
“媽媽、我們應該以蠻蠻為主,不是嗎?”
“她雖糊塗,但不傻,睡好了,餓了,都會自己起來。”
“您安心,好嗎?”
顧江年一番委婉,又進退得宜的話讓餘瑟,無法可說,無法反駁。
他最擅長瓦解彆人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餘瑟在他的手段中毫無招架之力。
而宋蓉呢?
更是不好在言語。
女婿願意慣著自己做女兒。
畢竟說出來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此時,她與餘瑟的反駁在顧江年這裡都是多餘的。
他願意慣著。
也願意為了薑慕晚來與他們好言好語指出問題所在。
並且希望他們去改變。
宋蓉確實也不能在多說半句了。
顧江年回來了。
薑慕晚的日子就好過了。
上午睡到十點多。
起來吃了頓遲到的早餐。
鑽進了書房處理些許公務。
進去時,有些偷偷摸摸的看了眼宋蓉,原以為會喝止,跟她講些許輻射啊!什麼的問題。
可宋蓉自是望著她。
沒有言語。
薑慕晚那偷偷摸摸賊兮兮的模樣讓顧江年覺得又可憐又好笑。
跟隻偷東西的小老鼠似的。
想乾嘛,又怕彆人發現。
躡手躡腳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忍不住。
以至於,這人沒忍住坐在沙發上失笑出聲。
宋蓉呢?
火氣大。
起身,拿著杯子去給自己泡了杯濃鬱的菊花茶。
頗有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架勢。
“去吧!”顧江年望著站在樓梯上的人,揚了揚下巴。
薑慕晚得令。
疾步上樓,鑽進了書房。
薑慕晚的書房門剛一關上,餘瑟一腳踹到了顧江年小腿上。
這人及其識相的,止住了小聲。
------題外話------
宋蓉蠻蠻、不能吃。
薑慕晚可憐巴巴的望著顧江年老公
顧先生吃兩口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