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宋思知,”薑慕晚在顫抖許久之後找回了自己的嗓音。
“怎麼了?”宋思知仍舊沒有回身。
“我流血了,”薑慕晚穩了穩心神開口,試圖讓自己處在一個平靜的心態上去麵對這件事情。
說不恐慌說不害怕都是假的。
但幸好此時是在家裡,顧江年跟宋思知都在家,她不至於慌了手腳亂了心神。
宋思知聽完薑慕晚的那一句,我流血了,慌忙轉身往衛生間而去。
俯身看了看她底褲上血漬。
用一個醫生該有的職業素養輕聲寬慰她“沒事,不慌,不是大麵積就都還好。”
“起來,換衣服,我們去醫院看看。”
興許是宋思知職業的原因,薑慕晚聽她這話落地、慌亂的心穩了半分。
隻是,宋思知剛扶著她。
薑慕晚便感覺到了這人微微顫抖的手。
“你抖什麼?”
“我抖了嗎?”
薑慕晚低眸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掌心,那一眼滴滴瞧過去,戳破了宋思知的謊言。
“我抖是因為——————,”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顧江年也不知道會扒了誰的皮。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宋思知大概實在俞瀅哪裡學到了精髓,這一句算了,聽起來怎麼都覺得耳熟。
“怎麼了?”
此時,顧江年在樓下上來,見宋思知從衣帽間扯了件厚厚的羽絨服出來,稍有些疑惑。
“有點流血,”薑慕晚倒是穩住了、
可這話一出來顧江年的心近乎都停止跳動了。
望著薑慕晚,滿麵的驚慌。
薑慕晚簡短的四個字說出來極其平穩,可顧江年聽起來確實那般的有殺傷力。
男人伸手將手中的托盤擱在一旁梳妝台上,向著薑慕晚而去,隨即伸手,將人擁進懷裡。
帶著幾分安撫,也帶著幾分輕顫。
“不多,意外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為了確保安全,還是去醫院看看,你們彆自己嚇自己。”
宋思知雖說不是婦科醫生,但當初實習的時候也是在婦科待過的。
不說百分百,但起碼,還是有所了解。
“一會兒下去,彆跟媽媽說此事,”顧江年手腳慌忙的替薑慕晚套上衣服,且不忘提醒薑慕晚不要將此事告知餘瑟。
以免她受不了。
薑慕晚點了點頭。
三人出門時,餘瑟正在臥室。
顧江年出門時,特意交代蘭英不要跟老太太講。
直至上車,前往醫院的路上才跟老太太打了通電話。
言語間,也隻是告知有事。
並未提及其他。
一路上顧江年握著薑慕晚的手未曾鬆開過;男人雖然麵色平靜,可手心的冷汗一茬茬的往外冒。
最終反過來是薑慕晚這個身心壓力都巨大的人去安慰他。
捏著他的掌心聲聲道“沒事的,隻是有點流血而已,我沒有其他的任何感覺。”
宋思知……………
顧先生呢?
慌!
還是慌!
微微側過身子,將人摟進懷裡。
英俊的麵龐緩緩的蹭著薑慕晚的臉龐。
一下一下,及其溫軟。
整個宋家。
彆說是宋思知了,宋家所有的人都認為,如果薑慕晚在這中間出現了任何意外。
顧江年隻怕都會不好過。
是以、宋蓉跟俞瀅在對待懷孕的薑慕晚時,才會嚴加看管。
細心照料。
為的,就是給顧江年一個交代。
他們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顧江年的看中。
但殊不知,薑慕晚最不喜的就是這種方式。
壓抑,難言。
所有情緒都在心底盤亙著。
有時候做夢夢到俞瀅跟宋蓉二人的對待她方式。
都會從夢中驚醒。
“沒事的,沒事的,”薑慕晚聲聲切切的,輕揉著嗓音安慰顧江年。
坐在副駕駛的宋思知額頭一茬茬的冷汗冒出來。
羅畢更甚是有些難以置信。
一行人到醫院,一通檢查下來,問題不大。
說了些許好好休息之類的話。
隻道孕初期出血,也是一種孕期症狀。
總而言之,沒有其餘的問題。
顧江年似是心中難安,問了好些時候,才作罷。
宋思知站在薑慕晚身旁,望著同醫生淺聲交談的顧江年,側眸同薑慕晚道“剛剛那句沒說完的話,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恩?”薑慕晚坐在椅子上,腔調微揚。
“我抖是因為如果你出了什麼事兒,顧江年估計得瘋。”
這個男人對於薑慕晚起了一種執念。
且這種執念,他自己看不到。
薑慕晚伸手,拉了拉羽絨服的帽簷。
毛領上的貉子毛在空氣中飛了幾根出來。
一如宋思知所言。
此事,給顧江年造成了警醒。
宋蓉、俞瀅、餘瑟、有以及宋家全家人的照顧都沒能讓他安心。
歸家路上,他詢問起了宋思知首都私人婦產醫院的事情,要做到一如c市那般,醫生能隨叫隨到最好。
宋思知“貴。”
顧江年“錢不是問題。”
宋思知又一次在資本家的無情中被無聲的毒打了一頓。
說貴,是借口。
莫說是顧江年了,就是薑慕晚也不會在乎這點小錢。
隻是、不妥。
“私立醫院有,但現在情勢不對,最好不去。”
薑慕晚懷孕的消息暫時還沒散出去,要是散出去了,難保有人會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