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慕晚這話,是望著顧江年說的。
男人伸手將毛巾遞給蘭英。
“少操心。”
這是顧江年給薑慕晚的答案。
但這個答案,實在是並不足以服人心。
“以前也沒見你說這話。”
她嘀咕著。
頗有些不耐煩。
顧江年無奈的歎了口氣,行至跟前。
伸手牽起薑慕晚的掌心。
“來、上樓。”
“不要。”
“好了,還嬌氣上了。”
衣帽間內,顧先生拿了睡衣進浴室。
且進去前還叮囑薑慕晚。
要等他,不許先下樓。
而薑慕晚呢?
真的就跟隻小奶貓似的老老實實的等著了。
顧江年洗完澡出來。
濕漉漉的頭發隨便擦了擦。
不一會兒,薑慕晚聽見衛生間裡吹風機的響動聲。
分鐘後。
顧江年穿戴整齊人模人樣的從衛生間出來。
“領帶,蠻蠻。”
“自己打。”
“蠻蠻來。”
顧江年養成了癖好。
自顧太太不太管公司之後,他變著法兒的讓人參與他的生活,從吹頭發到打領帶,一係列下來,一樣不落。
薑慕晚被顧江年牽著手,手把手的給他打領帶。
她無奈。
除了歎息,什麼都沒法兒說。
“難伺候。”
顧先生聽聞這人吐槽,啞然失笑“難得從你口中聽到這話。”
男人說著,伸手圈上自家愛人的腰肢。
緩緩的磨搓著,手中一下一下的,帶著些許情意。
六月有餘的顧太太,可算是長肉了。
他摸過去,手感頗佳。
“梅家也好,賀家也罷不過一周都會成為過去式,蠻蠻是孕婦,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養好自己的身子,照顧好寶寶,不要過多操心。”
“事已至此,我們努力了許久,此時也隻需要等個結果了。”
“前期謀劃我們都過來了,一個結果而已,不算漫長,對嗎?”
7月中旬、劉清留下了一封遺書,而後跳江自殺。
當真如此嗎?
並非。
她本不想死,可有人不讓她活在這個人世間。
杜時潤利用一切可用信息讓劉清跟李沐二人成為了過街老鼠,
向她們推上了風口浪尖,讓整個首都的人民都在譴責她們謾罵她們。
用社會輿論將劉清打壓的不成人形,而後製造出了一個以死謝罪的現場。
多好?
杜時潤本想留劉清一命的,事已至此,讓她活在這人世間苟延殘喘也不是不可。
可這日,當他打開梅瓊的電腦時。
這種想法,煙消雲散。
梅瓊寫了兩封遺書,一封公之於眾,另一封寫了一半、保存在電腦裡——————。
我懷孕了,30年的人生路裡,我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一位母親;可事實擺在眼前,我即將成為一位母親。我知道這個消息與我而言並不算什麼好消息,可此時此刻我竟然有點期盼這個孩子降臨人世。但也隻是期盼而已,因為我不能成為一個像我母親那樣的人,我更不能把我的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受儘折磨與苦難。我走在這條路上,已是滿身傷痕,又豈能再將另外一個無辜的生命牽扯到我同樣的人生當中來?
我知道自己是個罪人,但是殺人犯也有資格去愛人,而我,又憑什麼沒呢?
算了,事已至此——————四萬萬人齊下淚,天涯何處是神州
七月十五日,陽曆七月半。
z國人民最這個節日,有著彆樣的情懷。
而周日淩晨12點,杜時潤開著一輛麵包車,帶著劉清跟李沐二人衝下了護城河,追隨梅瓊而去。
這個世界上有人的愛情可以開出花,有人的愛情隻能埋藏於地底下,前者自然是結果甚好;可後者我們除了惋惜再無其他辦法。
除了悲痛,隻能是悲痛。
終成眷屬是人間意外,愛而不得才是人生常態。
杜時潤跟梅瓊的這段感情。
匆匆劃上句號。
賀希孟在西北邊境線收到自家母親去世的消息時,內心的痛楚蔓延開來;可僅是一瞬之間他竟然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解脫?
或許吧。
這30年的人生路,他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的。
事情先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該畫上句號了。
塵歸塵土歸土。
有人歸於人海,也有人歸於土地。
而杜時潤,終究是沒有辜負梅瓊。
本該已是死亡狀態的杜時潤又出現在了公眾視野。
他錄了一段視頻,發在自己的博客上。
一時間首都大學時刻關注著杜時潤的一群學子們炸開了。
視頻被傳到了媒體上,整個首都又炸了一回。
杜時潤在視頻當中指控劉清的種種罪行。
那些細微的以及微不足道的事情被他誇大化出現在媒體跟前。
在視頻的結尾,杜時潤說了兩句話。
他說我忠於愛情;永遠。
又道四萬萬人齊下淚,總有一處是神州。
一失三命;轟動首都。
閣下得知此事時。
怒火滔天。
下令深究。
將賀家與梅家連根拔起。
實則、再拔、也就如此了。
賀希孟與梅建安被降職,回到低層。
八月、顧太太孕晚期。
顧先生這夜與外商有應酬。
這也是數月之中顧先生應酬,唯一一次沒有帶上顧太太的時候。
薑慕晚未曾多想。
與宋思知出門閒逛。
半夏將車將車停在停車場時,二人還未下車,宋思知就看見了顧江年的車,頗為奇怪道“顧江年的車?”
薑慕晚疑惑,還側眸看了眼。
好看的眉頭微微擰在一起。
“應酬?”
“恩、”她點了點頭。
“資本家的應酬不都是喜歡在那種亭台水榭的樓閣當中嗎?今兒怎麼改變胃口了?往首都大廈來了。”
“可能比較方便。”
薑慕晚不以為意達到。
二人一邊無所謂的聊著,一邊向著電梯而去行至旁邊等電梯時。
電梯門開。
男人爽朗的笑聲從裡傳來“顧先生好手段,人人都要有顧先生這樣的智謀,這世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光棍了。”
“設八億的局謀個老婆回來。”
這日,外商喝多了。
且喝的不少。
顧江年在電梯裡就已經暗暗慶幸今日這句沒有帶上薑慕晚。
若是帶上了,怕是不妥。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才未曾帶薑慕晚一起出門。
說到底。
還是心中有所防範。
至於在防範什麼,一目了然。
顧江年此時,正絕人生美好之時。
為人夫,為人父的雙重喜悅包圍著他。
家庭和睦。
這些事情,是多少男人這輩子可遇不可求的?
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又怎會讓人將此打碎?
他愛他的妻子,也期待孩子的到來。
跟希望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可以貫穿他的餘生。
他防著,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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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解決,梅家賀家涼了。
這不就來八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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