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ever1,從‘眼前的夢境’入手,一、對於普通人而言,因為夢境是主觀的想象,所以視線範圍內一般隻會具現主觀想要關注的局部畫麵,龐大的畫麵幾乎瞬閃,即大腦運行儲存不夠,而現在我的視野被實物填滿,周圍佇立著完整客觀的存在。二、我之前聞到味道僅僅是在幻境中想象,然後大腦神經給予反應,而現在,我五感皆有,其接受外界信息明顯明確而有邏輯,那麼……呀。”
餘聞慰閉上眼睛,沒有雲層削弱的光太晃眼了。
(三)
18:02,鳥雀聲穿隙而來,餘聞慰突然睜眼,她聽見有人在叫她。
“慰兒,吃飯了!吃飯——吃飯——跑到哪裡去了——”女人的聲音逐漸生氣。
餘聞慰開始渾身緊繃,反射性的張開嘴,卻在最後關頭把一句“我在這兒”硬生生卡在喉嚨,沒有喊出來,像是一個失語的病人。
餘聞慰皺眉,不太滿意自己的條件反射。鬆了鬆斜方肌,卻發現肌肉被女人的聲音持續附魔,越來越緊繃了,還附帶戰栗效果。
吸一口氣把起伏的情緒掩埋,餘聞慰從樹叢裡鑽出來,看到屋簷內的木頭桌子上,菜已經擺好了。偏頭想了想,進廚房端飯,隻是手挨上碗正準備端的時候被打開了,得到一句奇怪的“哪用你幫忙哦,這都是我該做的,你洗手做著等就行!”
餘聞慰收回手,撇了一眼附魔師·o·付井,平淡的心情卻突然有點高興。
洗手。
等人齊了,餘聞慰拿起筷子,開始進食,小孩子的身體很容易餓,嗯,可能?
“院兒裡穿的鞋子,不準給我穿到屋裡去。
“吃完飯洗澡,不準渾身臟的就往床上團。
“今天那褲子沾了泥的,明天不穿了,明天穿水鞋。
“……”
餘聞慰一一聽著,心情好的時候聽什麼都好聽。
“那個娃兒哪門說的嘛,一年好多?你今天切(去)來的喏,”一直沒開口的餘山毅突然問。
餘聞慰看著三十多歲的父親,他身上還帶著些許軍人的氣息。
偏頭思索,二十六年,她見過很多人變蠢的案例,但依舊不能具體分析出,在某種意義下定量的經曆中,讓人變蠢和變聰明的變量究竟是什麼,隻是猜測,這個論題的討論需要增加樣本時間,不能局限於出現顯性變化的一個事件;而且需要設定多個變量,分類多種情況大量分析。這個論題她隻是想想,不打算正式研究。啊,想遠了,一年級,餘山毅和付井是在考慮搬家的事了。
付井“一年六千,租十年,五年五年的簽合同,但是要先簽十年的協約合同。”
餘山毅“那肯定不行,物價要漲,米在漲,米這個東西最基本的,價格都是國家掌控到嘀。約個周六的時間,你……”
(四)
18:22,是雨後傍晚,三十來度,悶熱無光,散開一點的烏雲又在剛才籠罩了天空,掛在柱子上白熾燈被打開,夏蟬不停的叫著“熱死啦——熱死啦”。
“慢用,沒有作業,我累了,洗澡,睡了。”餘聞慰說完所有“應該”說的話拿著自己的碗筷直接離開。
到廚房把餐具洗好就去洗澡了,現在什麼都不重要,睡覺才是她最想做的事。
廁所,餘聞慰打開每一堆得滿滿的個櫃子,慢慢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掃了一遍,所有用品的文字和位置信息便分成多個畫麵閃現在腦海。
分辨出洗澡的肥皂、洗發露和自己的洗漱用品,她記憶裡真的沒有五歲的時候關於家裡使用的洗漱產品的信息。
快速洗了個澡,到客廳把頭發梳好吹乾,把自己單薄的衣服洗了,然後把所有的東西歸到原處,看了下時間,馬上八點了,不熟悉東西的位置和生活環境讓效率降低不少,不過沒有大礙,現在,睡覺。
八點,餘聞慰在“彆睡太沉——彆睡太沉”的默念中進入了睡眠。
十一點,餘聞慰醒來。
十一點十分,餘聞慰強製自己進入睡眠。
三點,餘聞慰再次醒來。她看著窗外又開始的,暴雨狂風,驚雷霹靂,笑了,甚至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