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絡和鬱惜朝當即便要出手。
薑望抬手製止他們,看著小女孩說道:“這樣太血腥了,也會弄臟你的手。”
小女孩聞言呆滯片刻,竟點頭說道:“有道理,那該怎麼辦呢?”
薑望笑道:“你自己慢慢想,我等著。”
小女孩開心道:“你真好。”
說著蹦蹦跳跳回了自己的位置,開始苦思冥想。
顧揖滿臉驚疑不定道:
“這樣也行?”
薑望說道:“我隻是隨機應變,畢竟不清楚這裡的客人是否也像那女子一般,但顯然不管說什麼,隻要能應付過去,就能暫時解除危機。”
顧揖說道:“這麼看來,就更不像是夢魘的夢境了。”
李神鳶沉著臉說道:“但總有應付不了的時候,不可能你說什麼,她都欣然同意。”
薑望點頭說道:“問題在於沒搞清楚幕後黑手的目的是什麼,更不懂這所謂夢境的原理,便意味著找不到脫困的思路。”
蘇長絡鬱悶道:“如果是要殺我們,搞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鬱惜朝猜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且先把幕後黑手當作夢魘,而且是要比我們所知的夢魘更強大,那麼唯一能解釋的便是夢魘想加劇我們焦慮不安或者恐懼的情緒,再行食之?”
薑望說道:“也不無道理。”
李神鳶則說道:“可這樣的話,這隻夢魘的能力相當匪夷所思,它能把我們毫無所覺都拽入夢境裡,豈非擁有隨意抹殺澡雪巔峰修士的力量?那無疑是凶神級彆的。”
“但事實上,已知裡沒有這樣凶神,斧刻的能力是把刻畫的東西變成現實,並不會壓製受困者的力量,隻是在斧刻的世界裡,會存在更強大的事物,也容易讓你分不清真正的現實從而迷失其中,若有新的凶神誕生,世間不會無所察覺。”
薑望一臉肅然說道:“不管是夢魘還是彆的什麼
,顯然都是極為難纏的家夥。”
他看向客棧裡深邃沒有儘頭的位置,正想著要不要一探究竟,忽而有沉悶鐘聲響起。
薑望等人立即警覺。
李神鳶環顧周圍,那一男一女兩個劍客已從座位上站起身,滿臉陰鬱的女劍客一腳把表情木訥獨自飲酒的壯漢踹倒,揮劍便斬了他的頭顱,男劍客則朝著小女孩那桌走去。
小女孩慌張躲在老人身後。
驚恐的老人拔出匕首想要反擊,卻毫無招架之力被一劍梟首。
離得遠的人隻是旁觀,甚至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兩名劍客的行動乾脆利落。
麵無表情的男劍客瞥了薑望他們一眼。
滿臉陰鬱的女劍客已提劍走了過來。
顧揖嚇得鑽入蘇長絡懷裡。
薑望隻是好奇看著他們。
待女劍客舉起手裡的劍,正要揮落的時候,鐘聲再次響起。
她動作凝滯片刻,竟忽然收劍,轉頭走回自己的位置。
薑望已經把長夜刀握在手裡,愣愣看著眼前一幕,若有所思。
隨著鐘聲第三次響起,牆上某幅捂著臉女人的畫突然放下了手,赫然呈現出壯漢木訥的臉,那幅五官消失男人的畫也有了五官,是屬於老人的。
見此一幕,顧揖更害怕了。
客棧裡靜謐非常。
陡然清脆腳步聲響起,讓人心下一凜。
薑望轉眸看到妖嬈女子又出現了。
她微笑著說道:“幾位客官要住店麼?”
鬱惜朝猛地起身說道:“我想住你的房間。”
顧揖和蘇長絡皆
茫然看向鬱惜朝。
妖嬈女子麵色一僵,隨即說道:“客官不可以,奴家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鬱惜朝笑道:“但我很隨便。”
妖嬈女子沉默片刻,拽起鬱惜朝的手,嫵媚笑道:“那就跟奴家來吧。”
薑望饒有興致看著。
他大概能猜到鬱惜朝想乾嘛,妖嬈女子每次都是突兀出現,又突兀消失,而且很明顯是擔任客棧老板娘的身份,在沒有清晰思路的時候,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更甚者,妖嬈女子有可能就是幕後黑手。
但薑望看了一會兒,沒打算真的讓鬱惜朝跟著妖嬈女子離開,因為他已經有了些思路。
直接掀桌,動靜引來大堂所有客人的視線。
妖嬈女子陰沉著臉說道:“客官這是做什麼?”
薑望卻沒搭理她。
反而徑直走向小女孩,笑著說道:“想要我的臉?不給你!”
小女孩愣了一下,忽然麵目猙獰,客棧裡掀起狂風,一張張各異的臉憑空浮現,陣陣鬼哭狼嚎,但薑望毫不理會,轉頭又走向那兩名劍客,一人給了一巴掌,而兩名劍客卻維持現狀,毫無反應。
薑望心下更篤定了些,喃喃說道:“果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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