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解決陳景淮,那自然意味著全麵開戰。
他覺得山澤的人應該已經到了琅嬛。
要行動的話,肯定己方的人得先會麵。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戰鬥,想複仇的人很多,恰好目標是同一個人。
因為寧十四以及裴皆然,包括唐果的問題,讓薑望意識到當下的情況有些迫在眉睫,就沒時間聯係鬱惜朝等人以及西覃的人。
而且真正見識到阿姐的力量,哪怕阿姐不會全程參與進來,隻要願意出手,薑望心裡就有底,至少可以防患可能出現的意外。
那就沒必要讓鬱惜朝他們再跑來冒險。
但薑望不知道的是,有鱗神在護送張首輔入覃的時候,見過鬱惜朝他們,他們或多或少了解了隋境的情況,已經開始有動作了。
甚至柳謫仙已經更早的入了隋。
......
神都,皇宮裡。
禦書房殿前。
狂風席卷塵霧呼嘯著。
烏啼城主的招式百花齊放,屬於是什麼都會一點。
哪怕是一點,在大物的手裡施展出來,也是非同凡響。
楊硯無論如何出招,烏啼城主都有招式可以克製。
讓得楊硯不禁冷笑說道:“無論是否故意想隱藏自身,但事實上,你學的也是真雜啊,而此般花裡胡哨,哪配得上大物的身份,絕對的強者,一招就足以。”
烏啼城主笑著說道:“那你出了好幾招,也沒見打敗我啊。”
楊硯的麵色一沉。
他說的雖然是事實,可若雙方差距沒有那麼大,花裡胡哨的手段倒也確實難纏。
從交鋒上來看,烏啼城主是比王淳聖更強一些的。
但他要比王淳聖更強許多,所以這一戰贏的隻會是他。
天地間的炁在陣法裡環繞。
化作風雨。
每一滴雨都蘊含著瞬間抹殺澡雪巔峰修士的力量,如瀑的拍向烏啼城主。
烏啼城主提劍,雖然如瀑來襲的雨沒有乘虛而入的空間,但烏啼城主的劍尖砸落地麵,再往上甩起,便是如海的火星散布,水火不容,分庭抗禮。
站在禦書房門口的陳景淮眯著眼睛。
就以當下的情況來看,他不再懷疑對麵可能會是柳謫仙,因為真是柳謫仙,就算要偽裝身份,也不該與楊硯打這麼久都沒占上風。
他在找合適的機會,借用陣法來助楊硯一臂之力。
雖然相信楊硯能打贏,可他覺得實在沒必要拖這麼久,儘快結束才是最好。
楊硯會不會在意這件事,陳景淮不作考慮。
在楊硯隱隱占據上風的時候,陳景淮很果斷出手。
陣法的作用以困改為殺。
但雖然是舊古的大陣,能完全抗得住大物的力量,想反過來滅殺大物是肯定很難的,眼下是借著烏啼城主的瞬間頹勢以及楊硯的優勢,再有偷襲的緣故,直接將其重傷。
烏啼城主踉蹌著後退。
楊硯沒預料到,事發突然,他下意識不是再攻,而是收了勢,回眸看向陳景淮。
陳景淮說道:“現在可不是讓你與他儘情切磋的時候。”
楊硯輕輕蹙眉。
他沒說什麼。
烏啼城主壓製著翻湧的氣血,冷笑著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大物身份該有的做派?不僅二打一,還偷襲,實在可笑。”
楊硯吐出口氣,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沒有辯解的必要,說道:“現在的你更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不想死,就把你的來意以及來曆都說出來。”
烏啼城主對此隻是淡然一笑。
在一開始他就做好了救不出唐果就必須自己先活著逃走的準備,所以在與楊硯打鬥的過程裡,他有刻意的讓力量往一處使,慢慢削弱此陣的陣樞。
能不能成,就看最後一下了。
他催動了全身所有的力量。
皇宮裡這座大陣的陣眼在何處,他並沒有找到,肯定是不在禦書房殿前這個範圍,但陣樞的位置是可以捕捉的,陣眼隻有一個,陣樞不是隻有一個。
陣法的能量流動的中心就是陣樞的所在。
擊潰陣樞,甚至打擊到陣樞,就能讓整個陣法不穩,這是唯一能讓他有機會逃出陣法的關鍵。
既然陣法隻在殿前的範圍裡開啟,那這個範圍就必然有能量彙聚的陣樞位置。
楊硯也身為陣中人,沒有察覺他對陣樞的小動作不值得意外,但作為在控製這座陣法的陳景淮來說,是肯定能感覺到的。
所以烏啼城主就更得在陳景淮穩固陣樞之前,先打破陣樞。
而他剛有動作,陳景淮就已經喊道:“阻止他!”
楊硯雖不知緣故,仍是第一時間出手。
烏啼城主已是箭在弦上,他必須拚儘一切力量,爭取直接擊潰陣樞。
楊硯縱然出手,卻也來不及把力量提升到極致,所以瞬間就被烏啼城主來襲的攻勢給吞沒,分毫不差的轟擊在了陣樞的位置上。
陳景淮冷著臉掐印,說道:“楊老,可彆再失手了,否則朕很難再信得過你。”
楊硯聞言,心裡難免有氣。
這個氣是多方麵的。
至少在幫著陳景淮做的事上,無論原因是什麼,他確實失手了。
但說到底,也怪不著他。
同時麵對王淳聖、夜遊神、有鱗神,甚至最後裴靜石也出現了,他能成功才怪。
這次隻有烏啼城主一人,他其實是勝券在握的,哪怕沒有陳景淮的偷襲,烏啼城主也會敗,區彆可能會遲一些,何況他現在也沒有輸,但確實又出現了意外。
他直接揮劍撕裂衝擊的能量,殺到了烏啼城主的眼前。
而烏啼城主也無力反擊,隻能儘量的防護,拚著以傷換取逃走的機會。
身為大物的全力一擊,何況在此啟動的陣法隻是一部分,並不是完整的大陣,陣樞在下一刻就破裂,烏啼城主挨了楊硯一劍,吐著血,拚命遁逃。
陳景淮冷著臉說道:“給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