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揮刀,卻是無儘的劍意洶湧而出。
讓佛陀沒來得及反應就轟擊在了祂身上。
鏗鏗的震響持續不絕。
劍意衝刷著佛陀,祂伸手格擋,但手臂很快就崩裂一個口子。
這不禁讓佛陀的心頭一驚。
上回在無儘虛空裡一戰,佛陀是見識過薑望使出劍意的,自然也能認得出來這劍意是屬於誰,但上回還不那麼明顯,今日才算確鑿。
不久前,涇渭之地的崩塌,祂曾感知到李劍仙的氣息,那麼很輕易就能猜到原來李劍仙就在涇渭之地裡,薑望也去過涇渭之地,他倆如何認識也便能解釋。
而薑望能得到李劍仙的機緣,那也算是他的本事。
既然已經殺了蕭時年,那麼與李劍仙有關的祂自然都得想法子解決掉。
趁著李劍仙暫時沒有蹤跡,祂要儘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力量,得到薑望的神國是勢在必得,若非當年李劍仙殺了祂手底下許多人,祂曾經的夙願早就完成了。
而隻是得了李劍仙機緣的薑望,斬出的劍意卻非同小可,這更說明著李劍仙的厲害之處,佛陀的心裡難免更急切了些。
但沒等祂全力反擊,柳謫仙就已經喊道:“一起出手!”
話落,他就已斬出一劍。
熊院長也揮戈砸來。
夜遊神、有鱗神隨即出手。
三師姐提起流蘇劍,劍意如銀河灑落。
魚青娉的雄渾氣血也隨著揮劍,毫無保留的轟擊出去。
唐棠朝著黃小巢說道:“彆愣著了,現在可不是單打獨鬥的時候。”
要說單打獨鬥,其實唐棠也熱衷於此。
或者說劍士們都有這個問題,但不代表他們隻會想著一對一的公平較量。
唐棠是隨性,一對一是如此,一群打一個也是如此。
他的劍意耀眼奪目。
直接撕裂了婆娑的整個天空。
黃小巢沒有不聽勸,其實就像佛陀說的那樣,他的心誌更高,隻是終究還沒有成為仙人,卻先有了自詡為仙人的姿態,對萬事萬物都不那麼在意。
但事實證明,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黃小巢是個偏執的人。
不能說他好高騖遠,哪怕不切實際地追求過高過遠的目標,自命不凡,雖然在字麵意思上來說,卻也符合。
但修行的本身就是在追求很高且不切實際的事物,例如成仙,例如長生。
問題隻在自身有沒有這個能力,若已經做成了一些,那就不算好高騖遠。
若是一事無成卻依舊自命不凡,甚至沒有竭儘全力去做,那才是問題的根本。
但這也不能說黃小巢就沒有問題。
他僅是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黃小巢的人生其實沒有太多的坎坷。
他自信的去挑戰漠章,雖是敗了,卻也打出了旁人難以打出的戰績,讓漠章到如今也深刻記得他,縱然後來沒再出現,落得個逃跑不敢再戰的不太好的名聲。
可實際上,他是撿到了遺落神國,在那個遺落神國裡沒出來,等出來的時候,漠章戰役就結束了,他也因此獲得了最大的機緣。
原該隻能畫閣守矩的他,成了在薑望以前的第一個畫閣守矩又轉神闕的存在。
隨後的日子,他就一心撲在神國上。
直至陳景淮請他出山,便又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而且陳景淮要他做什麼,也要看他心情。
所以準確來說,他沒有遭遇過什麼挫折。
他本身的實力又很強大,也很難不自命不凡。
甚至始終堅信自己可以飛升成仙。
哪怕現在的飛升路已斷絕,他仍未有絲毫放棄的想法。
這讓他逐漸忘卻了自己其實也隻是個人。
世上得仙緣的不止他一個。
就算他擁有著遺落神國,也沒能在人裡麵成為最強。
隻能說,擁有神國的他確實更有飛升的希望。
但不能重新開辟飛升路,其實本質上也沒有什麼區彆。
哪怕是衰落至此的仙人,要殺他也是輕而易舉。
他的遺落神國與神闕的見神在佛陀的眼裡,並無二致。
所以他拋開了此前的想法,打算心無旁騖地與仙一戰。
他隨即就斬出了更強的一刀。
諸多力量轟擊在佛陀的身上,讓祂的手臂又崩裂了幾個口子。
最讓佛陀有些難崩的是,仿佛那個盜取功德的人一直在看著,這時候又有了動作,祂的功德之力已然在流逝,偏偏祂此刻難以分心。
隻能竭力抵禦薑望他們攻勢的同時,予以反擊。
灼目的佛光將屏障裡麵仍在躲藏的妖怪也一一揪了出來,它們哀嚎著從荒漠底下爬出,又在佛光的普照下化作飛灰。
不是它們非得出來,而是哪怕在荒漠底下也難抵擋這些佛光,甚至更難受,就算出來也是死,它們依舊無法忍受的隻能爬出來。
薑望他們持續發力。
佛陀的尊像有試圖來援,但被阿姐直接摔趴在地,她就那麼愜意坐著,就仿佛有天一般的重物,讓佛陀的尊像愣是掙紮不得。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掃到此一幕的佛陀,也就指望不上尊像,祂沉喝一聲,佛光更盛。
數道力量的相互衝擊,終是轟然一聲巨響,炸裂開來。
薑望他們紛紛被震退。
稍弱些的魚青娉、有鱗神更是吐了口血。
夜遊神也悶哼了一聲。
佛陀的雙臂崩裂開更多的口子。
但終究還是沒到破防的程度。
薑望加持純粹神性的力量是有時間限製的,哪怕他的力量已不弱唐棠他們多少,甚至使出李劍仙的意,還能更強,可要說起續航的能力,他就遠遠不如。
所以趁著佛陀仍來不及反應,薑望第一時間就喚出了第三類真性。
在青衣薑望出現的刹那,薑望就已喊道:“彆東張西望的好奇那麼多,時間有限,使出你的全力,給我打祂!”
青衣無疑是很懵的。
祂雖然不喜歡每次出來都是要打架,但薑望的命令祂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