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漸離者卻沒有絲毫撤走的意思,僅是對視一眼,就一前一後又殺了上去。
持劍的漸離者宛若遊魚,環繞在鎮守的周身,劍影呼嘯著,帶起一篷篷血花。
持刀的漸離者縱身掠起,勢大力沉的一刀就從天而降。
鎮守揮劍格擋,腳下地麵瞬間崩碎。
持劍的漸離者更趁此機會,劍出如雨。
雨點般的劍光刺出,哪怕鎮守很及時撐起防禦,也很快就搖搖欲墜。
他咬著牙擋開持刀的漸離者,腳下一跺,身影就瞬間滑走。
但持劍漸離者的身影原地消失。
再次出現,已到鎮守的身後。
鎮守的眼角餘光注意到,他在滑行的同時,再次跺地,扭轉身子,猛地揮劍。
兩把劍鏗的撞擊在一起,迸濺出一大片的火花。
兩人皆被擊退。
但鎮守的身後又出現了持刀的漸離者。
照著鎮守的後心就刺了過去。
霎時間,周遭破空聲四起。
除了城門上留守的,忘憂城裡僅有的兩個澡雪修士以及三個宗師武夫殺到。
宗師武夫的拳風如雷,伴著轟然炸響,就砸向了持刀的漸離者。
但這個漸離者竟是不聞不問,仍是往前出刀。
持劍的漸離者也隨即又殺了上來。
兩個澡雪修士瞬間擋住他的去路。
其中一人反手拽住鎮守的腳踝,將其拖離那個漸離者的刀。
三個宗師武夫催動著奔湧的氣血,咬牙切齒的就衝著持刀的漸離者殺過去。
這兩個漸離者自知任務是完成不了了。
但他們依舊沒有退。
竟然很果斷的自毀黃庭,要把在場的人都炸死。
那三個宗師武夫的心頭一跳,他們來不及阻止,隻能轉方向護住鎮守以及兩個澡雪修士,想以體魄抗住傷害。
因為兩個漸離者很果決,他們沒有機會逃走,或者說,自己能逃,但他們不能逃,最終的結果,是一個宗師武夫當場身死,另兩個也受了重傷。
好在他們護住了鎮守無恙。
而城門上的人得知鎮守被刺殺,一時氣血上頭,直接下令弓箭手放箭。
隨後,浩浩蕩蕩的兵馬就殺出城去。
這讓仍在對峙的傅南竹、陳重錦他們都有些措手不及。
但陳重錦很快意識到忘憂城的人為何突然發了瘋似的殺上來。
顯然自認為是箕尾坡的人得手了。
隻是結果與陳重錦以為的不同。
他覺得鎮守一死,忘憂城裡群龍無首,應當陷入慌亂,沒成想第一時間就瘋了。
這一夥人一殺過來,兩軍就很難對峙了。
陳重錦也不可能不反擊,總不能站著不動讓人殺。
他們一動,傅南竹就不能不動。
大戰就瞬時而發。
在人數上,陳重錦更占優勢。
但他麾下的除了僅十數萬人的甘家軍,多的隻是府兵,而這些府兵是沒有上過戰場的,在各郡也隻是進行很普通的訓練,甚至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他們又怎麼可能是驍菓軍的對手。
楊硯仍是坐鎮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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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錦就請箕尾坡的人出手。
但不是讓他們直接上去打,畢竟箕尾坡沒多少人。
而是讓他們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擒賊先擒王。
除了傅南竹以外,他們的目標就是各個將領。
在混亂的局麵下,他們的手段反而更占優勢。
李害亂就親自對上了傅南竹。
陳重錦此時轉頭看向了周圍隻剩寥寥幾個人守著的那輛馬車。
馬車裡毫無動靜。
實則,車廂裡的白雪衣很清晰看著外麵的情況。
他一襲白衫,舒舒服服的側躺在車廂裡,旁邊還擺著水果以及糕點。
白雪衣的嘴角掛著笑意,自南郡一路殺來,每破一城或降一城,他就能借此掠取不少的氣運,而且趁著這般亂局,還能做到完美藏身,不被發現。
甚至到了此刻,得到的好處,是他自己都沒預料到的。
他的修為已然到了破境的臨界點。
隨時能躋身為這世間的大物。
但為了讓破境能順理成章,甚至擁有更強的力量,他愣是壓著修為,打算奪取更多的大隋氣運,同時也煉化著氣運。
他隻感覺是如此美妙。
白雪衣想對標的人是薑望。
雖然他不能明確此時的薑望是什麼實力,但總歸讓自己越強越好。
所以隻是成為大物,他是絕不滿足的。
既是成為大物,也該是大物裡很強的存在。
正常的情況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隻要奪取的氣運夠多,並且都能據為己有,就像陳景淮能借著大隋以及帝王的氣運,從一個澡雪修士就瞬間變成擁有在大物裡也能排得上名次的力量。
他是很難奪取到整個大隋的氣運,更沒有帝王的氣運,可他的資質是幾萬個陳景淮也比不上的,何況陳景淮隻是借著氣運加身,他是把氣運據為己有。
所以哪怕數量沒有陳景淮的多,最終得到的力量卻未必比當時的陳景淮弱。
而據情報裡得知,就算是那時候的陳景淮,也不夠格讓薑望使出全力。
因此白雪衣是不會滿足隻勝過當時的陳景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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