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麵色有些凝重的看著燭神石像。
因為先前以炁試探的時候,可沒有直接消失的情況。
圍著石像,從內到外的流轉一圈就回來了。
現在居然直接吸收了神性?
薑望不確定這意味著什麼。
一時間也不敢再嘗試。
雖然燭神還活著的概率幾近於無,但萬一真把燭神給整活了呢?
薑望當即裡三層外三層的以多重空間把燭神的石像封鎖。
防止有可能出現的意外。
隨後他就圍著石像很仔細的觀察。
並且把雪姬找了過來。
雖然雪姬是以人化妖,但畢竟曾經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妖怪,若非心底的仇恨,祂甚至都已經快要忘記自己以前是人,所以妖怪的一些事,她肯定比薑望了解。
直接在石像旁邊盤膝而坐的薑望,抱著膀子說道:“你以前是否有聽過妖怪之間有談及燭神的事,你曾經身為妖王,接觸的大妖也不少吧,就沒什麼秘聞?”
雪姬自是沒有見過燭神,意識到麵前的石像就是燭神的她,曾為妖的某種意識仍是覺得心顫,她很緊張的說道:“妖怪尊崇燭神的程度是難以想象的,平時也沒有妖敢妄議,但確實有妖時刻喊著要複活燭神的話。”
所謂喊著要複活燭神與燭神是否真的能複活是兩碼事,漠章的複蘇是隻需提供祂需要的養分,而雪姬沒有聽聞過該怎麼複活燭神,妖怪純粹是希望燭神複活。
薑望皺著眉說道:“那你覺得燭神能複活的概率有多少?”
雪姬一攤手,很無奈說道:“恕我實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要麼是妖怪們藏的很好,要麼燭神的複活就是子虛烏有,僅是妖怪迫切想改變現狀的內心呼喊。”
“但很多妖也不知道我曾經是人,按理說,它們再藏,也沒道理瞞著身為妖王的我,更何況時隔這麼久,真有發生的話,很難做到無跡可尋。”
薑望嗯了一聲,李劍仙都沒覺得燭神能複活,可世間會有此顧慮的絕不在少數,畢竟那是燭神,要比漠章更強大無數倍的存在,誰都害怕燭神複活這件事。
越是害怕就越是擔憂成為事實。
但就像雪姬說的,漠章的複蘇瞞不過,燭神的複活,就算參與的妖很少,時間久了,也不可能無跡可尋,純粹拿事實依據來說,不過是杞人憂天的遐想。
隻是燭神的身軀就在眼前擺著,哪怕是死的,稍微一絲的意外,都確實不得不讓薑望往這方麵去想,若真是得不到什麼好處,就必須想辦法將其徹底毀掉。
算是讓自己安心,更是謹慎起見,畢竟燭神的身軀在神國裡。
薑望快速的掐起手印,直接上了八十萬道枷鎖。
這個畫麵把雪姬都給看愣了。
薑望吐出口氣,笑著說道:“有備無患嘛。”
他想著,等有空的時候,繼續上枷鎖。
讓真性在神國裡吐納修行,薑望的意識就脫離出去。
鋒林書院首席掌諭在涇渭之地的邊緣遊走。
試圖找到李劍仙的氣息。
或者被李劍仙注意到。
其實她隨著薑望一起來的時候,李劍仙就感覺到了。
但並沒有嘗試與其聯係。
漠章在瘋狂的恢複力量,祂在蠶食天地間的炁,整個汕雪在很短的時間裡,所有的炁幾乎被祂吞食一空,可天地間又會自然生出新的炁,取之不竭。
再有佛陀隕落的氣運影響,漠章的恢複速度很顯著的在加快。
隨著漠章的力量提升,李劍仙自然就得更謹慎些。
妖怪恢複力量的方式自然更多,因為它們不擇手段。
往常裡,商鬿君祂們在涇渭之地雖也能借著仙神妖殘留的氣息恢複力量,但同時又被封禁之力壓製著,所以恢複的速度也依舊是緩慢的。
而在人間,隋覃的人時刻在降妖除魔,若沒有掀起很大的妖患,從而能夠大快朵頤,更多時間都在躲著,恢複力量的速度自然也快不起來。
能夠直接以炁恢複力量的妖怪,是極少數的。
所以凶神嘲諦祂們都沒有漠章的力量恢複速度快。
但這也是相對而言。
就算天地間有無窮儘的炁,且無人打擾祂,時時刻刻都能汲取,漠章想恢複到漠章戰役的實力,也最少需要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更彆說恢複到最巔峰了。
所以除此之外,祂需要更多的養分來恢複力量。
沒有血氣以及修士的真性更為大補了。
隻可惜,汕雪境裡已沒有了人。
因此,祂需要汕雪之外的血氣以及養分。
先不說漠章的實力是不是燭神以下最強,但在人間掀起的災禍,除了燭神,確實就屬漠章了,誰讓兩大最著名的戰役,其中一個就是漠章掀起的呢。
所以祂在妖怪裡的威望也是極高。
無論是在涇渭之地還是人間,妖怪們都在想方設法的加快漠章的複蘇,因此與漠章的聯係也變得極為緊密。
漠章還在涇渭之地的時候,妖怪們就能把養分傳給祂,更何況祂此時就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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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漠章暫時出不去,但祂能通知在外的妖怪,助祂奪得血氣以及真性的養分。
不僅是隋境,已經算相對穩定下來的西覃,妖患再次卷土重來。
除了奈何海,天下的妖怪皆行動起來。
無論是道行高的還是道行低的,有一個算一個,紛紛浮出水麵。
如此一來,妖患的範圍就波及了全天下。
甚至很多妖怪是拿著自己的命來換取給予漠章的養分。
就算被修士斬殺,它們也要拚了命的獵殺真性,在臨死前把養分儘數的傳遞給漠章,從而就讓祂力量恢複的速度陡然暴漲。
純粹的汲取炁來恢複到漠章戰役期間的巔峰戰力需要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但在此刻瘋湧的血氣及養分下,更有著佛陀隕落,妖怪氣焰的增漲的加持下,讓祂在極短的時間裡就恢複了那個時候的六成力量。
漠章的氣焰忽然暴漲,薑望他們自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
正在養劍的裴靜石驀然睜眼。
城隍的麵色一沉,說道:“漠章所過之處,狂沙漫天,能吞噬天地元氣,使得範圍內的生機儘數枯竭,饒是上清、下濁之炁也會在其麵前勢弱。”
“雖然當時我不在場,但上清之炁的消失,據聞就是因為漠章,後來真正見到漠章,比想象的要弱,想來針對上清之炁,祂也並未討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