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踏足了天聖宮主殿前的廣場。
所有人的視線也隨之落在他身上,以及邁著八步很拽的從旁邊走出的阿姐。
南瞻修士雖然很少走出去,但成名已久的劍神林溪知,他們自然也是如雷貫耳,而林溪知隕落的事,他們也是在這次妖患裡才剛知道的。
因此算是消息閉塞的南瞻,壓根不認得薑望。
隻是覺得一個男子長這麼好看,實在沒天理。
哪怕高階的修士不能以樣貌來分辨年齡,但他們的第一感覺自然是覺得薑望很年輕,甚至就算薑望是個返璞歸真的老家夥,他們至少對隋境的大物有了解。
認為薑望並不符合任何一個已知的大物。
因此認定了薑望最多就是個澡雪巔峰修士。
領著薑望前來的那個天聖宮的執事很是果斷的往前疾跑,高呼道:“諸位宗主,我等拚了命的抓捕那個妖怪,但卻被此人斬殺,他與謝吾行是一夥的,想要死無對證,更揚言要滅了我天聖宮,還脅迫我等指路,請諸位宗主滅殺此賊!”
此言一出,主殿前的諸宗宗主皆是臉色一變。
接連的沉喝聲就響了起來,“好大的膽子!”
薑望暗自冷笑一聲,倒是很會顛倒黑白。
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很明顯這些南瞻的宗門是想找死。
尤其見謝吾行有傷在身,還有劍閣弟子已經身隕,薑望也懶得多想,既是汙蔑自己要滅了天聖宮,那倒不妨如他們所願。
所以他直接伸手一指,那個往前疾奔喊話的天聖宮執事,就慘叫一聲灰飛煙滅。
天聖宮的宗主當即雷霆一喝,“豎子爾敢!”
平地掀起的威勢,讓得各宗門弟子紛紛退後,甚至修為弱的直接吐了口血。
諸宗的宗主更是震驚的看著天聖宮的宗主。
想著不愧是南瞻第一宗門的宗主,其修為相比當年更可怕了些。
沒有澡雪巔峰修士自然稱不上大宗,而有些所謂的大宗,其實也隻有一位澡雪巔峰修士,隻能算是墊底的大宗,若是兩位,甚至多位,才是名副其實。
所以場間的許多宗門的宗主更是隻有澡雪境的修為,僅少數的澡雪巔峰修士。
但他們自詡論修為皆比不上天聖宮的宗主,哪怕一起上,恐也難一較長短。
更何況天聖宮裡不止一位澡雪巔峰,而是有三個,天聖宮的宗主實力隻能排在第二,這讓有覬覦南瞻第一宗門地位的宗主,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
許久不曾展露力量的天聖宮宗主,竟是強大如斯,其老祖又該何等強大?
謝吾行怔然看著薑望。
他屬實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薑望。
劍閣的弟子們很是激動。
薑望的出現,的確是意料之外。
但也意味著他們有救了。
說實話,他們雖然不懼,更有拚死一戰的決心,可結果其實也是擺在明麵上的。
就算謝吾行得到了劍神林溪知隕落時留在劍閣的一份傳承,但畢竟不是全部,他至今也沒有突破到澡雪巔峰的境界,縱能有與尋常的澡雪巔峰一戰的實力,下場也隻有一個。
薑望看著謝吾行,雖然他們都一句話沒說,一切言語卻儘在不言中。
謝吾行沒有再給自己辯解的意思,因為劍閣的弟子死了好些個,無論是否真相大白,這件事都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
他必須以劍以血,給死去的劍閣弟子一個交代。
薑望的出現,是給了他絕對的保障。
但謝吾行也沒有濫殺無辜的意思,他很平靜看著薑望說道:“殺我劍閣弟子的人是天聖宮,其餘的隻是被蒙蔽,也沒做出什麼事,南瞻的妖患還需要他們。”
薑望笑著說道:“他們不惹我就行,惹了我,就照殺不誤。”
謝吾行心想,那看來還是要死不少人。
諸宗的首席真傳,謝吾行都沒見到。
但既然天聖宮的首席真傳把此事推給自己,想來那些人也是遭其毒手。
隻是有些宗門的宗主似乎看出了門道,卻沒證據,也惹不起天聖宮,而有些宗門儼然對天聖宮的話深信不疑,自然很大概率會做出招惹薑望的舉動。
對此,謝吾行無話可說。
他算是仁至義儘,沒想著傷及無辜,卻也不代表彆的。
經曆了很多事情,他也不是曾經的小白,沒那麼強的同情心。
畢竟死去的劍閣弟子又何其無辜?
就算這些劍閣弟子的死並非那些宗門動的手,但一碼歸一碼,若有人找死,他也沒必要為人求情。
事實就像謝吾行想的那樣。
天聖宮的威嚴在南瞻還是很強的。
有不服的,自然也有很服的。
在某些宗門的心裡,說天聖宮的話就是聖旨也不為過。
他們認定了自家首席真傳是被謝吾行殺死的,又聽見天聖宮執事的話,更是親眼看著薑望殺死了天聖宮的執事,對他們來說,就等於事實擺在眼前。
當即就有幾個宗門的宗主上前一步,沉喝道:“豎子休得猖狂!”
雖然他們隻是澡雪境的修為,但此時人多勢眾,而且天聖宮的執事又沒說薑望殺死的妖怪是什麼道行,這隻有被提前告知的天聖宮的人知道,所以絲毫不怯。
能成為宗門的首席真傳,若非少數較為特殊的原因,基本上都是代表著門下弟子天賦最高,修為最強的人,首席真傳就是宗門的希望,絕不能白死。
多數的宗門弟子已將薑望他們及謝吾行在內圍困在主殿前的廣場。
那幾個宗門的宗主更是齊齊出手。
卷起了天聖宮上方的風雲。
不同的氣焰宛若一道道最亮的星火,最終合在一塊,形成了一把巨劍。
不由分說的就朝著薑望、謝吾行他們斬了過去。
劍閣弟子們修為不夠,被這股氣焰壓迫的直不起身。
但他們愣是撐著沒有跪下。
謝吾行提劍就要回擊。
薑望往前邁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