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的孫子看上我了!
誰不知道這是天族不敵魔族的借口,辰燁話一出,天界眾仙有的羞愧地低下了頭,有的如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位神君憤憤不平。魔族千百年來都在天族的壓迫下,如今天族主動低下了頭,魔族一時間紛紛嘲笑。
“天族便隻有這點本事,打不過便求和?”
“哈哈哈,真是笑話,原來天族也不過如此。”
魔族的嘲笑像是將天族一直以來樹立的高高在上的形象放在地上踐踏,天族瞬間怒氣沸騰,一個個舉起兵器,正欲再戰。
率先求和的辰燁帝君卻一臉平淡,仿佛沒有聽見魔族的嘲諷。
緣衣久久不語,就在天魔兩族都以為不可能和平時,緣衣將玉佩扔給辰燁。
緣衣嗤笑一聲,染血的眼睛滿是嘲諷,諷刺道“你最好好好保護這枚玉佩。多久?”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辰燁卻沉聲道“七萬年。”
那一刻,眾人明白了,魔尊同意了所謂的和平之約,因為一枚玉佩。
魔族不服,但是最能打的已經走了,也隻能鳴鼓收兵。但天魔兩族明白就此天界統領三界的格局變了,魔域不再受其統領。
緣衣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辰燁還真是舍得。”
鬼卿眼中劃過一絲了然,低眸恭敬道“尊主,那應該怎麼解決。”
緣衣閉目,“再來就帶過來吧。”
“是。”
君旻像是一直守在魔域外麵,緣衣剛說完話,便有魔兵來報,天族的小殿下又來了。
緣衣挑眉,“帶他過來。”
君旻很快就到了無名殿,殿上那人一如初見,一襲紅衣,氣質慵懶。
君旻自成年後,這兩年身材猛長,昔日矮矮的小團子,如今身軀高大挺拔。少年白衣加身,麵冠如玉,頭發用千年玉髓高高束起。
緣衣輕笑,“聽說你要拜我為師?辰燁讓你這麼做的。”
語氣陳述,而非疑問。
君旻薄唇輕抿,回道“辰燁帝君說魔尊修為高深,普天之下隻有您能教得了我。故讓我前來拜您為師。”
說的什麼鬼話,將處心積慮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緣衣嗤笑一聲“我是有本事教你,但你,配嗎?”
緣衣還是不喜歡他。這個事實明明君旻三百年前就知道了,此刻意識到後,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難受。但少年已經學會控製情緒了,聞言唇角輕揚,“我一定不會讓魔尊失望的。還請魔尊相信我。”
君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冷靜自持的模樣像極了蒼術,緣衣仿佛看見了七萬年前那個手持誅仙劍,一臉無情又冷靜的蒼術帝君,瞬間就冷下了神色,“把玉佩給我。”
想到那枚玉佩,君旻唇角幾近成了一條直線,三百年來,他自然了解到這枚玉佩怕是和離墨有關係,他無數次想毀掉這枚玉佩,但是不行,他需要這枚玉佩,隻有這枚玉佩能幫他靠近緣衣了。
天族包括娘親都以為他是為了什麼三界或是救命之恩才甘願拜緣衣為師,隻有君旻自己知道,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樣,他不過是在找一個借口,找一個接近緣衣的借口。
君旻這一年一千歲,尚不懂自己對緣衣的感情究竟是什麼,但他不喜,不喜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對緣衣那麼好,不喜有那麼一個人是緣衣心尖上的人。後來他懂得了,才知道他那是嫉妒,對離墨剜心掏肺般的嫉妒。
君旻拿出玉佩,低頭掩蓋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騭,“辰燁帝君說這玉佩交給您算是物歸原主了,他便不親自前來了,免得魔尊看了不高興。”
緣衣接過玉佩,放在手心摩挲了一會兒,才諷刺道“你們天族為了除掉我真是煞費苦心。”她轉頭看向身姿挺拔的少年,冷聲道“既是拜師,拜師禮呢?”
君旻聞言猛地抬頭,刻意忽略緣衣的嘲諷,眼睛裡是掩蓋不住的喜悅,急切道“拜師禮乃是徒兒親自去昆侖極北之地獵取的一隻火狐,隻是野性難馴,恐傷及師父,正在重華宮受訓。日後再送給師父。那火狐十分軟萌可愛,師父定會喜歡的。”
君旻為接近緣衣,打聽了好多關於緣衣和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後來司命告訴他,女孩子嘛,都喜歡毛茸茸軟萌萌的東西。君旻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生於昆侖極北之地的火狐,緣衣喜歡紅色,恰好火狐周身紅色,又是毛茸茸的,緣衣一定會喜歡的。隻是火狐狡猾,君旻在昆侖守了三個月才抓到那麼一隻幼狐。滿身風雪回去的時候,還被若安逮到罵了一頓。
緣衣提及拜師禮,君旻脫口而出火狐的事情,甚至懷著不知名的心思強調了親自二字。
緣衣打斷君旻,眸間劃過一絲惡意,“我不喜火狐,我想要幽冥開的紅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