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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胡沙(八)(2 / 2)

逸白看了眼天,思忱著這會借故溜走會不會太明顯。雖霍雲婉一直不太信薛淩是薛弋寒的兒子,但肯定這倆人情同父女。這層關係,逸白心知肚明,悔了好幾糟就不該過來提起沈元州。

樊濤才能是有,奈何懷才久不遇,養的性子傲物,沈元州與薛弋寒皆是西北守將,恰好一後一前,稍微一掰扯就免不了要做對比,今日真真是犯了蠢。

他自一肚子苦楚無法說,唯恐下一刻薛淩將桌子掀了來,笑著搶話道“姑娘這話可是為難樊先生,咱們常人哪知天威如何測。”話落轉向樊濤道“樊”

“誒,”樊濤擺手,打斷逸白,笑道“姑娘問起這個,我還當真有一說,隻是真是假,無從論斷罷了。”

“怎麼說?”

樊濤道“姑娘既問了,那我可就說了,在下曾遍閱梁史,書有記,初薛家祖上與高祖共贏天下,二人有還貼結袍之誼,而後薛家代代執掌西北兵權,風雨不動。”

逸白還待挽救局勢,找準空隙插言道“樊先生說的這些可都遠了去了,咱們的要緊處,還是在沈將軍身上,多提旁人無益。”

樊濤稍愣,他知逸白不善掃興,此刻如此說,必是為著旁的。然那廂薛淩笑道“怎麼就無益,前事之事,後事之師。我聽樊先生說的有理,當年薛弋寒本不該回京,他卻回了,焉知如今沈元州不會回?”

又衝著樊濤道“你繼續說。”

樊濤看了眼逸白,後者自不敢勸,笑笑不答。樊濤騎虎難下,不如先前賣弄,快語道“奇怪的是,這薛家有從龍之功,本該家大業大,實則不然,具我所知,薛家代代單傳,且生男不生女,每一個薛家子,都曾在宮裡長大,與太子同吃同睡,直至薛弋寒為止。”

薛淩道“那又如何?”

樊濤頓了頓,道“姑娘可瞧見了,薛家代代為將,按理說該從小在邊關長大,耳濡目染更得真傳,如何個個都往京中來。”

逸白道“樊先生的意思,是薛家父與子,必定有一個在京中為質。”非是他這會才想到這處,實則隻想快點讓這蠢貨閉嘴,賣個狗屁關子。

薛淩道“你說的也對,可這跟薛弋寒之死又有何關係呢。”

樊濤道“姑娘試想,薛家代代皆為太子黨,薛弋寒又與先帝情深義重。換作是你,他來投誠,你敢用嗎?

更莫說,是他先壞了規矩,竟不讓自己兒子在京中為質,也不知先帝是如何許得。一朝新帝登基,本就名不正言不順,焉能不怕他借此稱反?

他早該想到,回京必死無疑,還敢貿然回來,豈非愚蠢至極。”

薛淩笑道“確實如此,今日沈元州之局勢,與當年薛弋寒相差無幾。可死守邊關,也不是什麼上策。

你指望胡人打過來好立功,且莫說朝廷無錢無糧給你,你能不能打贏。單說當今鮮卑王拓跋銑並非蠢貨,他知你在等他過來,必然遲遲不會過來,不然,為何沈元州去歲就喊著軍情緊急,現兒個安城還穩如泰山。”

樊濤哈哈大笑,道“姑娘能看到垣定地底暗河,可惜沒看過西北黃沙漫天。他不過來,你裝作他過來了就是。京中千裡萬裡,分的清嗎?”

話到此處,語間多了些狠辣“且遣些親兵扮作胡人,棄兩座城,燒幾裡地,逼著朝廷給銀子,沿路民間也能搜刮些錢糧來,養精蓄銳,而後殺個回馬槍,若能再深入胡境百裡,何愁沒有憑仗在手?”

逸白語塞,想著逼急了沈元州該不會玩這麼一出。薛淩跟著笑,隻語氣稍顯蕭索“你說的還真是,也許當年,薛弋寒不忍,隻想保得西北草木不傷,不惜一死。”

“他保住了嗎?”樊濤嗤道“若依我,最壞的結局,也不過落個和他同樣下場,可此計若成,便隻損兩城生民而已。

姑娘說,凡君子也,言不妄,身必正,行磊落之舉,存坦蕩之心,殊不知”他凜然道

“兵者詭道,婦人之仁,徒增笑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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