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氣勢恢宏,妖軀遮天蔽日。
在妖族之中,他是絕對的強者。
隻可惜,江殊,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
兩界穿梭,江殊對於大道的認知,早就超過了一般的道君妖君。
即便經曆了大戰又如何,他修煉至今,有幾次,不是在死中求生?
他身上的所有竅穴,都仿佛與天上星辰相應,一條條大道,都融煉在荒星戟上,巨大的力量,從中爆發而出。
《盤武大力道典》與《大虛空心經》齊齊運轉。
周圍的空間亂流,都仿佛被他主宰。
他在空間之中穿梭,如同流星一樣,高頻率墜落,無窮的力量,化作匹練光輝,刺破虛空,直擊白烈的妖軀。
“轟!”
“轟!”
“轟!”
江殊與白烈交手的戰場周圍,早就沒有了任何的生命,即便是一般的萬象境道君,妖族妖君,都不敢插手其中。
而整片戰場上,除了江殊與白烈交鋒之處。
其餘地方一樣慘烈無比。
一名名曾經進入過八大宗門高層視野的弟子,都在拚殺中不幸殞落,連屍體都被生生吞入大妖的肚中。
也有一些化形境大妖,拚儘一切,也被八大宗門的長老或弟子圍殺,當眾被煉化入大鼎之中,化為一顆顆精純無比的丹藥。
丹雲密布,丹氣濃鬱。
有一些力有所竭的弟子,在聞到丹香後,重新振奮,再次在戰場中廝殺。
……
“損失慘重啊。”
虛空之上,八位掌教至尊看著下方的戰場,輕輕歎了一口氣。
妖族接連使出好幾座強大的陣法,使得人族甚至沒能與妖族展開像樣的戰鬥,雖說看現在的形勢,之後是可以攻破了盤海城,但是人族也損失了不少強者和天驕。
隕落的道君,都已經超過兩位數。
他們的大道,都在虛空之中獻祭磨滅。
“我人族大軍此時已經在妖域之上撕開了一道口子,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
藏劍宗的掌教至尊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平平淡淡地說道,好像將下方所有的損傷看成是一個數字。
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藏劍宗隕落的弟子之中,有一個是他的血脈,是他極為看好的一個後輩,他心中的悲痛比其他七個人更甚,隻是大戰當前,他隻能將這些情緒壓製在心底。
是啊,上千人的性命和戰鬥的勝利來對比,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八大宗門這一次,真正可謂是拚儘一切了啊。”
大戰打到現在,戰場中,自然有一些並非出身八大宗門的散修。
這些散修,有些底蘊也並非不深厚,他們有些拜師一些道君,有些也在蒼莽大域中得到過機緣,在大戰中,更是不斷的磨煉自身,一身的境界和實力,並不輸於一些八大宗門的內門弟子。
但現在,他們每一個看向八大宗門弟子的眼神中,都不再是以往那樣的嫉恨。
在得到大量資源的同時,八大宗門的弟子,的確付出更多,在大戰中損傷無數。
“若是妖族,隻怕早就讓我等作為炮灰頂在最前麵了,但是這一次卻是八大宗門的弟子頂在前麵,允許我們這些境界實力不足的,從側麵進攻。”
“正麵交鋒的妖族威力太強了,比起涅槃劫來還要恐怖,真不知道這些宗門弟子,都是怎麼修煉的。”
“說到宗門弟子,太玄道君是真的離譜啊。這才過去多久,連這頭白虎都隕落在他手裡了。一連斬殺三名妖君,這等戰績,簡直是不可置信。”
“據說太玄道君最早還是普通雜役弟子出身,從王朝進階而上,一開始都沒有那些宗門弟子的資源。就這樣,還能一路修煉到最高,這等天賦,簡直不敢置信。”
一處處小戰場中,有散修結束戰鬥,他們浴血撤退,目光遙遙看向最上方的一道身影。
……
鳴金收兵,月光如霜,籠罩著真武宗鎮海大艦。
真武宗的掌教至尊威壓如淵如獄,殿內懸浮的周天星鬥陣圖映得紫極道尊眉間溝壑愈發深邃。
他摩挲著茶盞邊緣凝結的冰晶,看著立於殿中的白衣青年,喉結動了動終究沒出聲。
“掌教與長老們請看。”
江殊抬手點向虛空,混沌雷池倒懸著傾瀉出灰蒙道韻。殘破的龍族胚胎在太初法則中重組,血肉中浮現層層迭迭的獻祭符文。
“這是敖燼妖丹中殘存的記憶。
妖族在三十六處地脈樞紐布置的血肉熔爐,已吞噬三百萬妖獸精魄。”
丹符宗老祖掌心懸浮的八卦爐突然震顫,爐壁映出九頭相柳在血池中翻騰的虛影。
“以萬靈鑄尊?”
“他們當真要強造妖尊戰力?”
“我看不然,倘若妖尊戰力隻靠區區三百萬精魂就能塑造的話,隻怕妖族的那些尊者不會等到現在。”
江殊五指收攏,胚胎炸成血霧凝成星圖。
“之前我以靈魂大道追溯地脈,發現熔爐間存在某種共鳴。”
星圖突然扭曲,三十六道血芒竟在亂妖海上空交織成模糊的龍形輪廓。
“若陣成,妖族氣運將化作太古天龍,屆時整個妖族的氣運都會提升一個檔次。到那時,說不定妖尊都會直接出手,開始進行反攻。”
江殊話語落下。
即便是混洞境道尊,都在沉默。
他們倒並不畏懼於妖族妖尊動手,隻是一旦交戰,以他們這種級彆,是真正意義上的生靈塗炭,即便是萬象境道君,都難逃一劫。
像江殊,雖然今日在戰鬥中風華絕代。
但若是身陷他們與妖尊的戰場,結局無非隻有一個……
十死無生!
妖尊與妖君,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一名早就在萬象境停留千年的長老忍不住開口看向江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