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衝何起風一擺手,又問方立春“你們五個人在防堡,射殺了四個騎兵?”見方立春點頭,又說“都是誰?你把名字告訴我,我要好好獎勵他們。”
方立春詫異,原奔擔心楊波責罰,這怎麼還獎勵了呢?方立春神色先是一鬆,後又扭捏起來,吃吃說道“是是我射的,可惜到後來,我力氣耗儘拉不開弓了。”
楊波瞪大眼睛看著方立春,方立春頓時感到渾身不自在,楊波這才拍拍方立春的肩膀,笑道“你不錯,以後我讓你頓頓吃肉。”
盧寅時和何起風也在心裡嘖嘖稱奇,不由多看了方立春幾眼,這人是個流民,瘦的皮包骨,沒想到竟有如此本事,他們兩個獵戶也不敢說一口氣射殺四個人啊。
“盧叔,我想試下銀窖裡那些火銃的威力,你安排人取了來,找幾個鄭家的火銃兵,一並帶過來。”
盧寅時聞言,頓時明白,心道這楊公子可夠狠的,這是要他們互相殘殺呀,也不多說,拱手退下去安排了。
到了跑馬場,蔡洪一行六個人手裡揮舞著馬刀,正策馬楊威,孫進義的二十來個人正在逼近,慢慢縮小包圍圈,雙方還沒交手。
孫進義見楊波過來,趕緊跑來稟報,楊波讓他的人原地停滯不前,等著看好瞧的。
不一會兒,盧寅時帶著六個俘虜的火銃兵過來了,楊波指著跑馬場那邊的幾個騎馬的,對火銃兵說道“看見沒?拿起你們的火銃,乾掉他們,你們就自由了,願意留下我歡迎,願意走,我送二兩銀子路費。”
幾個火銃兵聞言一陣狂喜,開始裝彈,然後端著火銃逼上去,孫進義的人緊隨其後。
蔡洪破口大罵,但卻提著馬韁,不斷往後退,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你娘的,你們要造反嗎?老子可是官軍。”那個百戶兀自喊道,他仍不相信,竟有人敢拿著火銃對準他們,這反射弧可夠長的。
“轟轟轟”
火銃開火了,第一輪果然有個啞子兒,倒是沒有炸膛的,騎兵墜馬三人。
“你娘啊”百戶脊梁溝裡都在冒涼氣,驚呼,“這幫人還真開火啊,俺受不了咧”當即扔下馬刀,戰戰兢兢地下了馬,那個有些年紀的兵也跟著下了馬。
“下馬也是個死,葛百戶,跟他們拚了,或許能”蔡洪還未說完,第二輪火銃開火了,幾隻火銃都對準了他一個人,蔡洪被火銃打得腦袋都沒影了。
楊波沒怎麼關心蔡洪是怎麼死的,他正在查看一隻火銃,這隻火銃炸膛了,火銃手嚇了個半死,臉上被火藥熏得烏漆嘛黑,所幸沒有受傷。
有人把葛百戶領過來,百戶見到楊波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俺叫葛四寶,淮安衛騎兵百戶,見過小哥”
楊波瞥了一眼葛四寶,隨口道“葛四寶是吧,你可以走了。”
“小哥讓俺去哪裡?”葛四寶眨眨眼,說道。
“願去哪裡去哪裡,你的人是鄭世道的家兵殺的,不管我的事,難不成你還要我管飯?”楊波笑道。
“”
葛四寶楞了半晌,這不對啊,這小哥不會連俘虜都不想要吧,也不起身,苦著臉說道“小哥,俺一個小旗來時十個人,現在帶上俺也隻剩倆,回去也要掉腦袋,俺回不去咧。”
楊波搖搖頭,說道“想留下?我這裡可不收沒用的兵痞子,你們兩個還是走吧。”
“俺有用,俺的馬術在淮安衛可是數得著的,另外這個老劉頭,是個獸醫,也是個相馬高手,俺不騙人,騙人是小狗。”
楊波終是抬眼認真地打量著這兩個人,按楊波的計劃,鄭宅是要交給梅天佑的,但是養馬場他是要收入囊中的,他倒真需要一個獸醫,這個老劉頭看起來四十多歲,老實巴交的樣子,沒準還真是個獸醫。
楊波對盧寅時說道“盧叔,那就安排他們去養馬場。”見梅天佑手裡拿著酒葫蘆,站在孫進義身側,便對梅天佑說道“梅先生,這鄭宅就還給你了,不過養馬場得歸我”
“什麼?不行不行,養馬場從來都是梅家的,我不能同意。”梅天佑聞言,驚恐地連連擺手,迭聲說道。
楊波覺得奇怪,一個養馬場而已,至於嗎?便指著盧寅時、何起風、孫進義等,說道“看見沒,我們這些人,以後肩負保衛梅鎮的重任,得有個練兵的地方,養馬場正合適,我幫你奪回梅家祖宅,區區一個養馬場,你糾纏什麼?”
當即不在理睬梅天佑,抬腿回內院,忙碌了一整天,楊波也覺得身體乏了。
不料,梅天佑卻不依不饒,賴在楊波身後,不肯離去,楊波趕都趕不走,直到楊波準備上床睡覺了,梅天佑再次走過來,搶在楊波發火之前,垂頭喪氣地說道“好吧,你贏了,梅家的銀子藏在跑馬場中間的一個池塘下麵,我們一家一半。”
楊波大驚,楞了半晌,奇道“多少銀子?”
“我也記不清了,五六萬兩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