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快要落山了,餘暉灑落,隻聽見枯黃的葉子沙沙作響,像是在跟人說著心事。
沈燕青見楊波跟上來,才輕聲道“小姨說讓你娶我,你你不願意?”眉眼之間,露出嬌羞的表情,這可不多見。
“青兒”楊波連稱呼都改了,“愛是純粹的,愛一個人跟他的地位無關,跟他有多少銀子無關。”話一出口,楊波自己都覺得裝的有些過了。
“哎呀”沈燕青羞死了,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耳朵根子都紅了,驚道,“你要死啊,什麼愛呀愛的,難聽死了。”
楊波頓時醒悟,他此刻是在大明朝呢,有些詞兒該屏蔽掉,不過,楊波存心逗她,卻不改口,又道,“愛是美的,怎麼能”
沈燕青羞臊不已,嬌斥道“你還說?再說,我就我就走了。”
“青兒,當時我想建火柴廠,手頭缺銀子,你小姨跟我說,若是我娶了你,就給火柴廠投銀子。小姨也不想想,青兒美得跟天仙一般,娶了你,我怕是做夢都會笑醒,可是喜歡一個人,跟銀子有什麼關係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楊波義把話說的很漂亮,沈燕青聽著,心田像灌了蜜一般,突然想起一件事,眉宇間又顯出憂色,蹙眉道“季思賢的事兒,你不介意?”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介意,你也千萬彆放在心上。”
從後世過來的楊波心裡倒是沒有任何障礙,見沈燕青臉上憂心的樣子,便握住她的手,青兒的手指又細又長,真好看,握在手裡,暖暖的,很柔和的感覺。
沈燕青的手被楊波緊緊握住,雙頰跟火燒似的發燙,“你你乾什麼?”聲音如酥,顫顫的,便要掙脫。
眸子裡卻朦朧似霧,眉宇之間,說不出的柔情蜜意,而在心裡,這雙手的觸碰,帶給她的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這感覺就像一股熱流,快要把她的心兒都化了。
不過楊波還是想差了,在楊波前世,拉拉手根本不算個事兒,但這個時代,還沒成親,大白天裡拉人家閨女的手,很無禮,是耍流氓的舉動。
“你放開。”
沈燕青還真是惱了,一使勁,小手抽了出來,怒目圓睜,剜了楊波幾眼,抻了抻衣衫,邁開長腿,便往沈家堡方向走去。
不就是牽個手嗎,多大點事兒,值得發這麼大脾氣麼?
楊波有些發懵,卻見沈燕青回頭來,嬌聲道“愣著乾什麼,走呀,去找我爹談入股的事兒,傻樣。”
不出所料,沈繼之對火柴廠建在哪裡很關注,不過他也明白,磷礦的礦區在山的那一邊,建在梅鎮也是沒辦法的事,沈繼之很躊躇。
“伯父,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可把火柴廠一分為二,采石場和白磷的提煉放在梅鎮,製作火柴,還有不少後道工序,我們可以把後麵的部分放在沈家堡。”
沈繼之知道楊波天資不差,小心思不少,能主動提出這樣的安排,他定然還有後話,便道“楊波,不要跟伯父唧唧歪歪,有話就直說。”
“有兩件事小侄提出來,請伯父考慮,一是,如果沈府二成入股,便是股東,這火柴廠的一部分也算是沈家產業,今後有了收益,自然也能分得利潤,沈家堡不能再和火鍋店一樣,還要再提成百分之二十,那樣不合情理,對其他股東來說,也不公平。
二是,我準備在西山腳下另開一個煉鐵廠,需要打製的東西很多,今後煉鐵廠打造什麼鐵器,不能再有什麼限製。”
楊波這麼說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有限製,連把菜刀都不能打,他乾脆把火柴廠和煉鐵廠都設在梅鎮。
沈燕青在一旁坐著,並不多言,反正這種大事向來都是沈繼之一人決之,此刻她還想著今日與楊波重逢時的情境,心裡的那點事兒跟楊波都說開了,這是終身大事,終身大事定下來了,心裡能不高興?內心的喜悅早已寫在臉上,看楊波的眼神自然也不一樣了。
現在沈燕青看楊波,怎麼看都順眼,那眼神就像一縷陽光,溫暖而柔和,滿滿的都是愛。
沈繼之看在眼裡,心知女兒的魂兒早已被楊波勾去,兒子沈一鳴這一世怕是不能跟正常人一樣了,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倘若女兒嫁個楊波,楊波便是他的女婿,他這麼錙銖必較,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想到逝去的夫人徐可卿,如果她還活著,見到楊波,這麼個優秀的女婿,應該也會高興吧。
念及於此,沈繼之沉聲道“楊波,還記得上次老夫送給那幅棋具時跟你說過什麼嗎?”
“記得,伯父要我做個好棋手。”楊波立刻道。
“嗯。”沈繼之微微頜首,“可是老夫卻聽說,你要把那副器具賣給倚紅樓的蘇洛兒,有沒有這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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