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啊,正宗山西燒刀子,二斤呢,都在車上,中午班頭過來,好好喝上幾杯。”
盧大頭聞聽,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不過,中午他可不敢,“不行不行,大白天的讓人發現了,可是要關禁閉的,你大概不知道關禁閉的滋味有多難過,晚上,晚上我當值,你他娘的可得把二斤燒刀子,給老子留好囉。”
盧大頭晃著大腦袋,走了。
慫貨
拐子暗罵一句,招呼同伴駕著驢車,過了哨卡,進了軍營。
昨日起,方立春帶走了三百號人槍,說是去小陳莊,和海州中禦千戶所的官軍搞什麼對抗演練,養馬場現在由二隊長王水生暫領,軍營裡顯得空落落的。
經過營房,拐子看到大頭兵們三三兩兩在吹牛打屁呢,有人蹲在地上,有人靠在門框子上,這若是被楊波或方立春撞到,輕者關禁閉,重者三十軍棍。
看樣子,軍容軍機鬆懈不少,拐子心中一陣竊喜。
而此時的楊波,可不知道這些變故,他正在前往海州的路上,車隊過了虎山,徐文爵死皮賴臉地擠上了楊波的馬車。
“文爵,你不去擠蒲佩瑤的馬車,到我這裡乾什麼?”楊波警惕道。
楊波確信,這小子跟秦韶有一腿,可蒲佩瑤無論怎麼跟他甩臉子,徐文爵矢誌不渝,頗有些鍥而不舍的架勢。
尼瑪屁的,葷素不忌,占儘便宜。
關於取向問題,是胎帶的,還有後天的?後來的研究者可能也說不清楚,楊波傾向於認為是後天的,也就是說,存在被人帶偏的可能,彆搞到最後,自己被徐文爵這貨給帶偏了。
念及於此,楊波嫌棄地看了徐文爵一眼,身體往邊上挪挪,離他遠點兒。
徐文爵顯然沒留意,或者說,徐文爵已經見怪不怪了,“我倒是想可人家不讓啊,跟三哥共乘一車,也好請教一番鐵礦的事兒,這次回南京,我可要為你多挖些礦來。”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成,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楊波表示鄙視。
“能有什麼辦法?”徐文爵垂頭喪氣,很快又回過神兒來,“三哥,你有辦法?”
“嗬嗬”楊波笑的頗為雞賊,“這馬車可是我親手設計”
“你是說”徐文爵眼前一亮。
兩人嘀咕一陣,徐文爵顯得很興奮,當即讓車夫停下,跳下了馬車。
過了虎山,便是小陳莊,楊波一行人要在此地稍事歇息,人吃馬喂之後,天黑之前趕到海州。
“公子,小陳莊到了,請公子下車。”有親兵在車外粗聲粗氣地叫道。
“噫”楊波下了車,見那親兵留著個小胡子,好像沒見過。
親兵隊是楊波的心腹,平日裡,每天清晨一起爬山,雖說不能全都叫出名兒來,但也不至於麵生。
“你是誰?我好像沒見過你”楊波警覺道。
“那是你有眼無珠”那人聲音變了,分明是女聲。
楊波驚駭之下,立刻反應過來,頓時黑下臉來,“你來乾什麼?”
那小胡子親兵,正是王冰淩所扮。
親兵隊軍紀律嚴苛,戒備森嚴,王冰淩就算易容術如何高明,沒有內應,絕不可能扮成親兵混進來,定是尤素卿的手筆,說不得她早就在親兵隊安插了人手。
尤素卿的手伸得太長了,偏偏楊波還真沒有好辦法對付。
楊波鬱悶至極,在小陳莊用了午飯,再次回到馬車跟前,王冰淩身邊多了個人,那人正是尼德蘭紅毛萬貝恩。
“我奉二娘之命,押送萬貝恩至海州,交與海州知州謝文治謝大人。”
“你當我親兵隊是公共廁所,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楊波忍無可忍,吼道。
萬貝恩立刻不滿道“楊將軍,我提醒你,注意禮節,我可是尼德蘭貴族”
楊波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將萬貝恩踢翻在地,“敗軍之將,你跟我說什麼貴族,貴尼瑪逼啊?”
“我抗議,抗議”萬貝恩一骨碌爬起來,哇哇大叫起來,見楊波氣哼哼地不睬他,便向王冰淩問道“王女士,楊將軍是在罵人的話?我要記錄在案。”
王冰淩瞥了一眼萬貝恩,沒做聲,接著走到馬車前麵,“小丁子,你下去,你把那紅毛鬼送到親兵隊陶世清處。”
小丁子恭順地下了車,王冰淩大模大樣地登上車夫的位子,楊波好氣啊,這是要反天了嗎?
“小丁子?”楊波瞪著小丁子,咬牙切齒。
“公子,不管我的事啊,這王姑娘,不,王公子乃是大小姐指定的隊長”小丁子繞彎兒躲著楊波走,推搡這萬貝恩,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楊波張口結舌,恍惚間,又聽到王冰淩粗聲粗氣的嗓門,“公子,請上車吧。”
楊波氣炸了,腦子裡像趟了地雷陣,爆炸聲此起彼伏,他已經無法思考了,行屍走肉一般,上了馬車,卻聽見王冰淩嗬斥連連,揮動馬鞭,像模像樣。
嚓,這還是個專業女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