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美女共乘一輛馬車,總是讓人心情愉快,機會錯過,便不再來,當然,這不還有個小小美人兒嘛。
李香君嘻嘻笑著,兩隻溜圓的大眼睛盯住楊波的光頭,顯然覺得十分有趣。
楊波把李香君放在座位上,伸手關了車門。
李香君剛一坐定,小手便抓過來,想摸楊波的光頭,楊波豈能讓她如願,閃身躲過。
這位可是裡的李香君啊!
怎麼也得把她留在沈家堡才好,這樣日後她就不會遇上侯方域,便不會有淒苦悲慘的一生,從此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咯咯”
李香君沒抓著,咯咯笑了起來,還要再抓。
楊波抓住她的小手,擺出一張嚴肅臉,“香君,可上過學堂?”
“沒有,嘻嘻”
“那你想不想上學堂?”
“不想,嘻嘻”
“那可不好。”
楊波循序善誘道“女兒家總要識些字,將來才能做個有用之人。”
“咯咯”
“誰說識字一定要上學堂的,我娘在家裡教我寫字,我會寫好多字呢。”
李香君揚臉兒笑個不停,小手指著楊波,一雙小腿兒在座位下輪流晃蕩著,顯然是在嗤笑楊波沒見識。
楊波瞅著李香君,李香君歪著頭看著楊波。
‘這小丫頭還真是古靈精怪啊。’
‘就不信治不住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楊波眼珠一轉,說道“若是你願意去石廟學堂,我就讓你摸摸我的頭。”
李香君立刻伸出小手來,突然又縮了回去,嘟起小嘴兒說道“我要我娘教我,我不去學堂。”
“嘖”楊波悻悻然。
要是有糖果就好了,壞叔叔都是用糖果引誘小朋友的。
楊波伸手一摸,身上穿著件袍子,連褲兜都沒有,哪來糖果?
楊波撓撓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很雞賊地說道“香君,喜歡棒棒糖不?很甜很甜的棒棒糖喲。”
“棒棒糖?拿來我看看。”
李香君一伸手,小舌頭都在舔嘴唇了,顯然是受到了誘惑。
楊波咬牙道“我現在沒有,但是倘若你肯上學堂,我便能做幾隻棒棒糖送你。”
“哼”
楊一鵬的車隊駛出高墟鎮的霍莊,前麵兩裡的位置,便是西張橋,過了橋,便是山陽縣境了。
“為什麼楊波會出現在我的馬車裡?”
楊若菲蜷縮在馬車裡,心裡還在糾結。
楊若菲小心掀開車簾子,把頭探出窗外,頓時感覺有些涼。
天色已近黃昏,風是打北邊來的,風勢明顯增強了。
路的西邊是一片雜樹林,風一吹,樹冠前後擺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東邊是東大溝,官道就是沿著東大溝,向西南延伸。
“顧遂顧遂”
“楊波的出現,是因為顧遂?”
楊若菲正自言自語地說著,突然睜大雙眼,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當即猛拍車廂外壁,喊道“唐伯,停車”
“我去找我爹。”
未及馬車挺穩,楊若菲便飛身跳下車來,丟下一句,撒腿往前奔,路上遇見羅川,又招呼羅川跟上。
楊若菲截停了楊一鵬的馬車,跟她爹說了顧遂的事。
楊一鵬下了馬車,看了楊若菲一眼,顯然有些不高興。
他不明白菲兒為什麼此時跟他提及顧遂去見慧能的事,還說要嚴加提防,簡直是莫名其妙!
倘若顧遂真要圖謀不軌,這事乾係重大,菲兒你也該早說啊。
楊一鵬自然不知道楊波‘曾經來過’。
顧遂是淮安衛所衛指揮使,顧遂和王西銘兩家相互聯姻,沆瀣一氣把持淮安軍政多年,是王西銘的人。
這一點,楊一鵬很清楚,這也是楊一鵬決心要培植自家勢力的原因之一。
軍政都是王西銘的人,漕運總督又如何?一光杆,什麼也不要乾了,當然這是在王西銘出事之前。
顧遂對男童有特殊癖好,是碧雲寺的常客,這已是公開的秘密。
按理,他出現在碧雲寺並不出奇。
楊一鵬眉頭緊鎖,朝車隊後麵看了一眼。
車隊中間是五輛沉甸甸的貨運馬車,上麵裝的正是從碧雲寺收刮來的二十多萬兩銀子。
楊一鵬收回視線,看向羅川。
羅川立刻沉聲道“督帥,屬下以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夕陽已經藏在西邊地平線上的雲彩裡,天色暗了下來。
這裡是灌南縣境,過了西張橋,便是山陽縣境,算下來,午夜之前還能趕回總督部院,這本就是楊一鵬的計劃,因為車隊裡有銀車的緣故,原計劃就是要連夜趕回淮安,行程並沒有被耽擱。
現在出了楊若菲提出的‘變故’,該怎麼辦?
楊一鵬也是帶過兵的人,知道小心無大錯的道理,隻是楊若菲的變故來得太過蹊蹺。
思慮一番,楊一鵬下了命令“羅川,你讓親衛提高警戒,過了西張橋,不在穆堆歇息了,一路疾行,爭取早點趕回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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