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銘聞言眉宇之間更加凝重,葉陵也不由得思慮起來,半晌過後兩人齊齊抬頭異口同聲道“簪子!”
葉陵道“那根簪子末端染了血跡,而女子被刺死之時因為短時間大量出血加上心臟重傷定然無力還手,所以她不可能刺到凶手,而簪子上頭有血跡,定當是被殺之前就有的。”
李擇喜見兩人有了些眉目,泛起欣慰之色,道“女子今日穿的是紅紗白衣,飾的是秋華羽裡的邊疆公主澀樺,而秋華羽裡的公主雖然麵容豔麗衣著鮮豔,可從不如大令人一般帶簪穿珠,所以這根簪子並不是女子頭上的。”
葉陵道“所以,應當是女子受他人之禮得的簪子,既然是送簪子,那麼兩人之間必定關係非同尋常,許是情郎,至於那灘血跡”
“落紅。”
“什麼?”
葉陵看向李擇喜,有些錯愕,對方隻是笑了笑。
素聞孫奈落人如其名落落大方溫柔賢淑可唯獨愛唱戲,戲子雖魅惑可小姐命更勝三分所以一直潔身自好謹遵祖訓,而富人小姐出嫁前都要點守宮,現在無疑是看看孫奈落守宮砂是否還在,如若不在,那麼葉陵所言便極有可能。
李擇喜道“孫奈落一襲紅妝奔赴鴛枝樓,能有什麼原因?”
如銘答道“赴約!她要見自己的情郎,就是景家公子!”
葉陵了然道“守宮砂,我們可要回去?”
李擇喜道“陸焉識定然已經將屍首帶走,回去又有何用。”
葉陵道“那麼大人可要徹查?”
“徹查?無論是孫家還是景家死了誰殘了哪個和我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出於好奇罷了,至於那個捕快,靜觀其變,隻要手沒伸的太長,便與我無關。”
葉淩道“那如今,屬下需要做些什麼?”
一行人已經走上了水橋,此刻倒是清淨,晚春清風吹的舒服,遠處看湖光映著冷月,李擇喜看向湖麵,月光照的她的麵容沉沒在暗色之中,夜風吹起她的血紅衣襟,妖冶而盛大。
“吃飯。”
江未寒則環顧四周眨了眨眼,道“江兄呢?”
李擇喜這才發現一直在自己身邊的江至不見了,朝江未寒身後望去,便看見江至在遠處的一個攤子上挑選著什麼東西,察覺到李擇喜的視線才輕步而來。
“這個適合你。”
江至站定在李擇喜麵前,手中拿著一隻簪子,是一支血玉素簪,還沒等到李擇喜同意江至就已經取下李擇喜的簪子換成了自己買的那一支。
李擇喜向來隻用一隻簪子高挽半發,利落疏離,而左額留有一束及頸華發。
江至左看右看都十分滿意,輕笑道“很漂亮。”
李擇喜揚眉道“那我的呢?”
江至將黑木簪握在手中,低聲道“這個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