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府君子!
李擇喜淡眉冷眼道“你們三個到底要乾嘛。”
司鬼笑道“擇喜,這都幾個時辰不見了,可有想我們幾個啊?”
李擇喜淡聲道“沒有。”
“啊啊啊,好傷人。”司鬼一臉悲痛裝捂住了自己胸口,假惺惺道“擇喜怎麼對我就這麼凶巴巴的呢,本是春日暖陽,我卻覺得十分淒涼寒冷,心痛啊心痛。”
李擇喜抬眸道“所以呢。”
沈遺墨一臉高傲的睨了眼李擇喜身旁神色冷淡的江至,隨即收回挑釁的目光,道“這還真是不能怪司鬼,巧就巧了,剛剛我們三去吃飯,就遇見葉淩他們了,反正也要梨園大會了,就想著在這裡住下,是這個小朋友非要跟著我們一起的,拗不過,就一起帶過來了。”
說實話,李擇喜本來到人府的時候隻帶了葉淩一個手下,也不知道是哪一步出現問題了,現在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多的讓人無語和鬨心,說是春遊還真是像春遊一般浩浩蕩蕩的陣仗。
不過司鬼這個人看起來十分不正經,可是做起事卻不會無緣無故,李擇喜看著他嬉皮笑臉的神情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道“有事?”
司鬼這才收了笑色,回眸看了眼川珺,等到川珺沉重的點了點頭,司鬼才道“人多口雜,進去說吧。”
江未寒倒是很有眼力見,知道麵前的三人都是地府的東西,便不著痕跡的拉住了江至的胳膊,在江至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下去之前,小孩笑道“大人,三位哥哥你們去吧,江兄還要教我武功呢。”
見江未寒笑眼彎彎的模樣,司鬼也笑開了,拍了一把川珺的肩膀,喜道“哎呦我去,我可實在是太喜歡這個小朋友了,又懂事又聽話,哪裡找?”
李擇喜微笑道“關你屁事。”
川珺聞言扯了扯嘴角,冷聲道“地府裡不是一抓一大把?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起勁?來人府你就開始瞎蹦噠了?”
“哎呦川珺,乾嘛這麼凶啊。”見川珺沒來由的動了脾氣,司鬼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道“好了我不嘴貧了,先進去吧,葉淩已經等了好一會了。”
幾人也不吵吵嚷嚷了,司鬼領著幾人入了一樓內的廂房,這處客棧有些不同,便是沒有大堂和用膳之處,都是小廚房做完然後送到各屋,每個房間都大門緊閉,看起來死氣沉沉。
屋內也不大,一張床一張桌,葉淩靠在角落旁朝司鬼點了點頭。
司鬼坐下後道“擇喜,你不是讓我盯著紅月嗎,還真巧了,本來半月後的紅月之期提前了。”
李擇喜側靠在屋門上,聞言也沒有多驚訝,隻道“你不會要告訴我,是在後日,沉檀的婚禮之上?”
司鬼和川珺麵麵相覷片刻,隨即狐疑道“你已經知道了?”
李擇喜道“瞎猜的。”
“我去,神了,這都能猜對。”沈遺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隨即道“不隻是在沉檀婚禮當天,就連紅月出現的地點都偏離了,在浮城。”
李擇喜淡笑道“這沉檀還真會選日子。”
司鬼不以為然道“拉倒吧,我看她就是故意的,這紅月百年出現一次,千年才會落在浮城上,這時間地點都對上了,我看就是沉檀居心叵測蓄謀已久。”
一旁葉淩問道“曆年紅月都出現在地府,屬下任職地府時間略微短淺,不知如果紅月出現在浮城結果會如何?”
沈遺墨抬了抬俊眉,道“倒也不會怎麼樣,浮城那是個什麼地方啊,龍蛇混雜的,妖魔鬼怪都有,瘋魔的,慘死的,戾氣滔天的,我們幾個也都不愛去,若不是天府一群神經老頭管不住將浮城分權給了地府,哪來的那麼多破事。”
川珺道“其實這些也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星野和阿離肯定會參加沉檀的婚禮,而偏偏這兩個人在紅月之時又是最容易大開殺戒的。”
浮城之地確實特殊,入口在人府,鎮的是神明妖獸,看管的又是地府的鬼怪,總而言之十分混亂,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隻能任憑生死,經常鬨的天翻地覆惶惶不可終日,走一步便是一地殘缺的死屍白骨,抬頭便是目眥儘裂的上古妖獸,上回的百鬼妖道隻是浮城的冰山一角,與人府交界的地帶還開設了不少集市用來買賣獸骨丹藥和蠱毒,與地府交界的地方更是慘不忍睹,群魔亂舞,死屍鬼魂和肉體凡胎交彙撕扯,拖泥帶水亂七八糟。
若說南冥是一群瘋批鬼怪作威作福興風作浪不服地府,那麼浮城便是一群不甘為奴的神明在那邊失了神智強取豪奪暴亂不堪。
“葉淩,你是不知道。”接過川珺的話,司鬼靠在椅背上頭朝身後倒去,下巴朝天腦門朝地看著葉淩,道“平常紅月阿離就留在邊疆,冥王則會把自己捆在欲水裡,就沒有放出去過,若不是因為擇喜留任人府,往年也都是她看著冥王的,這次好嘛,什麼事都撞在一起了,”
葉淩皺眉道“如司鬼大人所說,一切也未免太過巧合了。”
沈遺墨頷首道“是啊,就像是被人操控的,不過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控製起來也很難,若非是後頭有一個權利和能力都極為強大的人,否則不可能做到。”
司鬼看向一直沉默的李擇喜,低聲道“擇喜,你覺得呢。”
“我覺得如何又能如何。”李擇喜用食指關節抵著下唇,麵容上沒什麼表情,隻是輕輕的擰了擰眉,淡笑道“這幾日,人府可有什麼盛大的祭奠?”
倒是沒想到李擇喜會這麼說,司鬼也不由得愣了愣,思索片刻道“畢竟是人府的事,我們幾個也不太了解,這與祭奠有何關係?”
李擇喜沒有說話,葉淩道“這梨園大會可算是祭奠?”
川珺道“這頂多算是個宴會,算不上祭奠。”
李擇喜道“事已至此也來不及商議,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