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祠樂道“曼玉,霍曼玉,人稱化骨刀。”
霍家,駐紮在北陲邊境的一個大世家,幾代功臣崇尚天道,堅信上天的命令便是自己的使命,而霍曼玉這人是霍家的旁係,霍家有些神神叨叨的,喜歡用旁係的命去給正係的子孫鋪路,霍曼玉便是如此,本來要被拉去祭天,跑到了長生地,之後居然混的不錯,當官了。
李擇喜也聽過霍曼玉的名頭,不比四府,在人府之中,她絕對是一等一的強者。
蘇祠樂道“能讓霍曼玉出手的人絕對不簡單,跟何況這個尹新棠居然能逃脫兩次,她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
李擇喜道“殺尹新棠的原因是為什麼?”
蘇祠樂搖頭道“這些事我們無權過問,故陵七坊之中爭奪廝殺地位多年,並不奇怪。”
李擇喜抿了口茶,道“這尹新棠真有意思。”
“麵對大人,尹新棠自然不值一提,隻是祠樂覺得。”蘇祠樂皺了皺眉,糾結再三,還是將堵在喉嚨的那一句話說了出來。
“如非必要,還是不要和尹新棠扯上關係。”
李擇喜淡笑道“好,聽你的。”
一夜好眠,尤其是江未寒,睡的五迷三道的,一頭砸到了床底下,小孩鼻子很尖,在一片春日花香中嗅到樓下傳來的早飯味,簡單收拾了一下便精神抖擻的跑下樓。
大堂正中擺著一四方木桌正對著前後庭院,此時閣門打開,坐在屋內便可看見極好的景致,李擇喜便坐在桌邊,手中拿著一本古籍翻閱,江未寒剛剛下了樓梯便看見如銘懷中抱著一個西瓜從庭院內走來,邊走邊抱怨道“李大人,這西瓜也太貴了,這也快到夏天了,西瓜溢價的沒人管嗎?”
江未寒眼睛一亮,道“如銘兄你回來了!”
如銘看著江未寒滿頭的呆毛翻了個嫌棄的白眼。
不為彆的,隻是因為他回到人府被李擇喜安排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集市買一個大西瓜,如銘問她為什麼,李擇喜給他來了一句。
江未寒在煙安沒吃到西瓜,一直心心念念的。
嗬,有意思。
李擇喜從袖中取出一枚錢袋丟給了如銘,道“報銷。”
如銘眼疾手快的接過飛在空中的錢袋,頓時喜上眉梢,卻不想懷中的西瓜沒了懷抱即將掉落在地,江未寒看著心心念念的西瓜要沒了,一個箭步上前就要接住,如銘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花了十文錢買的瓜碎了,附身踢腳,西瓜在空中翻了個身子,兩人卻撞的滿懷齊齊倒地,頓時緊閉雙眼不願聽到瓜碎的聲音。
片刻寂靜沒有傳來聲音,江未寒小心的睜開眼睛,卻發現一團黑霧拖著西瓜懸在空中,小孩無比欣喜的去扒拉同樣不敢睜眼的如銘,道“如銘兄,起來啦,瓜沒碎。”
如銘聞言緩緩睜眼起身,兩人齊齊朝李擇喜望去,她還在看書,隻是懶懶的抬著指尖。
江未寒伸手摘下西瓜放在了桌上,道“大人的好厲害。”
如銘臉色則沒那麼好了,這江未寒丟臉也就算了,本來他也就不要臉,可自己不能啊,地府的賬房,瀟灑帥氣,怎麼能因為一個瓜出儘洋相,索性紅著臉轉移話題道“粥應該好了,我去盛。”
“大人,你在看什麼書啊。”小孩坐下後從桌上竹筐內拿了個蘋果就往嘴裡塞。
李擇喜冷眉淡眼的喝了口茶,道“你不是最討厭讀書了?”
江未寒道“討厭讀書那是討厭詩詞歌賦,這些文學大家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多風光,倒是死了入棺,幾十上百年後他們寫的東西才開始廣為流傳,若是詩也就算了吧,老是寫那些極長的歌賦長曲,我就可討厭了,幾千幾百字的背誦,學這些有什麼用嘛,無聊至極。”
話粗理不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