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府君子!
莫約過了半個時辰,李擇喜看著麵前跑的極慢的老馬,皺眉道“葉陵,這馬多大了,如銘跑的都比他快。”
葉陵平日在人府捕鬼之時,要麼是用禦影之術要麼就是從地府直接到所要去的城池,不過是稍瞬即逝之間的事,而且平日他都獨來獨往習慣了,莫名的辦事卻要帶著一馬車不會禦影的人隻能草率的借來了對街馬夫的車馬。
雖然是匹老馬,卻是不便宜,花了葉陵十兩銀子。
葉陵無奈道“歲數不知,隻知道是那馬廄裡最年長的了。”
李擇喜道“你為什麼不挑一隻年輕點的?”
“貴。”
“”
葉陵的話李擇喜倒是無法反駁,眾所周知鬼差雖然官大待遇好,可是賞銀卻少的可憐,不比蘇祠樂那種賞金刺客一條命便有幾十上百甚至千萬的賞銀,葉陵抓一條厲鬼也就十兩,加上長期被李擇喜剝削錢財拿去打賞青樓娘子,葉陵存著娶媳婦的錢也漸漸所剩無幾。
“拿著。”李擇喜從袖中掏出一枚錢囊丟進了葉陵的懷裡,葉陵看著錢囊一怔,不解道“大人是搶了哪個鬼官的賞銀?據屬下所知,十日前大人就將全部的資產拿去投資了。”
李擇喜輕笑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葉陵若有所思道“那是搶了哪戶人家?”
李擇喜道“沒搶。”
葉陵看著錢囊到底還是笑了笑,道“不過大人,這些銀子究竟是從何而來?”
李擇喜雙手環胸的朝後靠了靠,淡然道“江至的。”
何止一袋銀子,昨晚江至要離開書閣之時,李擇喜可狠狠的敲了江至一筆巨款。
倒是意料之中,葉陵笑道“江公子倒是對大人好的出奇。”
“我又不吃虧。”李擇喜眯了眯眼眸,看著麵前幾乎快要跑不動的老馬,便從袖中取出一枚黃符畫了一道咒,隨即將符咒一把貼在了老馬的屁股上,原本快要累倒老馬頓時一個激靈,朝著天空長籲了一聲便撒歡腿的朝前頭跑的鬥誌昂揚,可謂是老當益壯回光返照。
李擇喜頓時睡意全無。
江未寒伸手拽著簾子滿臉驚恐的感受著原本像個搖籃一樣安穩此刻卻突然像是吃錯藥的馬車,一個沒忍住差點把早餐給吐了出來,蘇祠樂到是習慣了長途跋涉的顛簸,麵色還是雷打不動的閉目養神,如銘見江未寒一臉哀嚎痛苦的模樣,冷著臉朝江未寒胸口貼了一張符,小孩原本吵吵鬨鬨的嘴頓時安靜下來了。
江未寒低頭看著胸口血紅的大符咒,抬頭看向坐在自己麵前一臉嫌棄之色的如銘,小孩伸手戳了戳符咒,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鎮神符。”如銘翻了個白眼便靠著窗旁小憩了,依舊是滿臉不屑,江未寒朝著一旁蘇祠樂小聲問道“祠樂姐姐,什麼是鎮神符啊?”
蘇祠樂睜眼看著江未寒胸口極其突兀的符咒愣了愣,眼底劃過一抹詭異的神色扭過頭看了銘一眼。
鎮神符倒不是什麼驅魔趕鬼的符咒,隻不過是以施咒者的元神來平定用咒者的心神,便是在用咒者嚇得魂飛魄散或者魔怔癲狂的時候用,不過江未寒隻不過是吵鬨了一點如銘就用了鎮神符未免有些太過奇怪了。
要麼是如銘關心江未寒,要麼就是江未寒真的
太吵了。
想罷,蘇祠樂道“外用的暈車藥。”
江未寒聞言理解且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本想和如銘道個謝可見如銘懶得離理自己也就不再吵他了,在馬車裡一板一眼的坐了三個時辰後,原本一直亂蹦躂的馬車突然停了,外頭李擇喜一把掀開車簾,朝著裡頭姿態各異麵色莫測的三人道“到了。”
“不是說桃園城離故陵有千裡嗎,怎麼才幾個時辰就到了。”江未寒一個大步跨出馬車,此時他們正在荒山野嶺裡,麵前有一座不大的客棧,客棧前頭則是一個更小的茶攤,一個莫約古稀之年的老者正在斟茶,江未寒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此時大概是正午了,不僅無比燥熱而且太陽大的晃眼。
李擇喜伸手拽下馬屁股上的符咒,老馬又頓時癟了下去,依依不舍的看著那讓自己返老還童的黃符,略有些遺憾的甩了甩蹄子便低頭吃草了。
李擇喜側身靠在馬車看了眼江未寒胸口上的黃符,笑道“如銘對你不錯啊,連鎮神符都給你用上了,記得謝謝他。”
說罷,李擇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冷著臉的如銘,便伸手拉著蘇祠樂朝客棧走去,葉陵見狀翻身下車跟了上去,便留下江未寒和如銘麵麵相覷。
江未寒道“謝謝。”
如銘充耳不聞的輕哼一聲,便跟著前頭的三人一同進了客棧。
江未寒愣在原地,隨即伸手摘下胸口的黃符,看著那如銘六親不認的背影總覺得莫名其妙,太陽烤的他頭頂都有點冒煙了,便蹦躂著進了客棧之中,一進門江未寒便看見了在窗旁垂眸閱書的江至。
那場麵,那光暈,那俊臉,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