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府君子!
李擇喜在林憐的病榻上睡著了,陳姨替她換了衣裳解了發髻,而她睡的很熟,手裡一直攥著那平安鎖,從昨夜傍晚,一直睡到了午時一刻。
陳姨和康管家都沒有叫醒她,更多的是希望撕心裂肺哭過的她,能睡的好一點。
“小五,你過來。”
回到李擇喜所住的東院,陳姨手裡拿著幾根胡蘿卜,在院子草叢找了許久都沒見到那幾個白色身影,便將昨夜值班的仆從小五叫了過來。
小五正在澆花,聞聲起身擦了擦手,上前道“誒,陳姨,怎麼了。”
陳姨道“小姐的兔子呢?”
“兔子?”小五疑惑的撓了撓頭,道“我不知道啊,姨你也知道,我剛剛來不久,也是第一次來東院值班,知道小姐養了兔子,卻還沒見過呢。”
陳姨皺眉道“你昨夜何時來東院值班的?”
小五道“我和其他幾個兄弟先是收拾了靈堂和大院,然後再進的俏語閣,那個時候差不多都歇息下了,莫約亥初一刻到二刻的模樣。”
陳姨道“來了可有收拾?”
小五笑道“那肯定啊陳姨,全府上下哪裡都可以不儘心收拾,唯獨俏語閣不敢啊。”
小五雖然剛來府上不久,不過伶俐勤快,也是個不會撒謊的老實人。
“那就是亥時就不見了,這幾隻兔子一到飯點就會準時出來,也不可能藏起來。”
陳姨先是擰眉思索了一會,既然不是躲起來,那就可能是被人拿走了,想起昨日如綺和阮玉那兩人的神情,林憐走了,府上就沒有李擇喜的親人了,她們知道李擇喜去了西院,便有可能鑽了空子將李擇喜喜歡的兔子搶走,便是為了報複。
有且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陳姨道“你們收拾到那麼晚,有沒有見過什麼人進出俏語閣或者是在府中走動的?”
“這個,我想想”小五點了點頭,回憶起昨天收拾的場景,突然道“有,便是兩位小少爺在打鬨,已經很晚了,我們還讓小少爺早些回屋睡覺,小少爺不太高興,便將我們罵了一通。”
“是他們拿走了我的兔子,對嗎?”
兩人身後傳來李擇喜平淡的聲音。
小五嚇了一跳,連忙回頭道“小姐午安。”
陳姨先是行禮,又道“小五,你確定?”
小五道“千真萬確,好多兄弟都看見了。”
李擇喜頷首道“好。”
說罷,李擇喜散著青絲,披著素色的外袍,便頭也不回的朝側室院走去。
如綺和阮玉在府中先是不受李榮海的重視,再是府中上下的人都看著李榮海的眼色,與李榮海一般,除了見麵請個安,彆府送禮,侍從都很積極的將東西送去俏語閣,若是登門拜訪,知道府內當家的不在,即便如綺和阮玉想湊個熱鬨,這些彆府當家,也不會待見。
兩房夫人和她們的孩子同住一院,院落雖不大,卻還算雅致。
如綺和阮玉正在喝茶下棋,定昊和定隆兩人,便在外頭撒潑般的扯著樹枝。
李定昊為長子,是如綺之子,八歲的孩子卻生的像一隻乾瘦的猴,眼眶深陷皮膚黝黑,性子十分暴躁,暴躁的有些精神不正常,十分喜歡虐待貓狗之類的動物,如綺曾養了一隻灰貓,便是被李定昊活活折磨死的,那個時候,他才五歲。
李定隆倒是稍微正常一些,一個看起來長相憨厚的小胖子,但是時常急赤白臉,因為不受重視所以喜歡打罵侍從,很聽母親的話,也是李定昊的跟班。
兩人在院外瘋跑,瞧見李擇喜帶著烏泱泱的一群人進院,先是高聲尖叫,然後就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