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威突然在我耳邊嘟囔了一句。
“石灰?”
“石灰防腐,碳粉防潮。”
黃永威說著,故意腳下一絆,黑色的土地被他絆出來白色的石灰。
我臉色有些微白,石灰防腐。
也就是說,這村子裡可能有人養屍?
就在這念頭剛剛閃過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注視我,像珊瑚村那樣……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穿過這片讓我不全身不自在的小樹林後,天一下就陰沉了下來,整片整片的黑雲遮蔽了陽光,讓這個小村子多出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不光村子奇怪,這裡的村民也都很奇怪。
就算各自見麵,也不打招呼,本來就不大的村子裡,偶而有人走過去,全如陌路,顯得死氣沉沉的。
“這村子裡的人怎麼都這副模樣?”
霍步天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胳膊。
“可能是因為與世隔絕吧。”
我說這話的時候跟黃永威對視了一眼。
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那就是極高的警惕性。
路過一個院子的時候,我回過頭看了一眼。
屋子門檻上坐著一個老太太,滿頭白發,頭上盤著頭巾,手上拄著一個拐杖,佝僂著身子,一雙倒三角眼帶著精光,正盯著站在我。
“是霍警官嗎?”
“是我,老人家,是你報的案?”
“是我老人家,進來坐吧。”
老太太說完,轉身走向屋裡。
霍步天不疑有他,抬腳就跟了進去。
我和黃永威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隻不過在進門的時候,黃永威跟我說了四個字。
深不可測。
走到那老太太院子裡,我們沒有進院,因為我們並不算是警務人員。
我倆在院子裡待著無聊,四處看了起來。
農家的小院,跟我小時候在爺爺奶奶家的時候差不多,很有那種熟悉的感覺。
我正在這回憶呢,黃永威就笑聲都喊了我一聲。
扭過頭,他手裡抱著一個黑壇子,就像英叔的電影裡封鬼的壇子一樣,不過卻有兩個大金屬環當提手。
壇口被一塊紅布封的死死的,還被一個木頭塞子塞著。
塞子上密密麻麻的刻著看不懂的小字,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東西,而且塞子上麵還有一張紅色的符紙。
我心裡就是一驚,這紅色符紙我可不是第一次見到,當時在那陰宅地下的墓地裡可是……
我不敢再去想那裡麵的事情,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壇子裡肯定封著什麼東西。
“天玄,你說這壇子裡麵能有什麼?”
“你正宗嶗山弟子都不知道,我特麼一個野狐禪能知道?你還是放下吧,彆再生出什麼事端。”
“你怕個毛,有我在呢。”
說著,那不怕死的二貨伸出手,就要去揭掉那壇子上麵的符紙。
就在這時候,老太太從屋裡走了出來,那拐杖直接就砸在了黃永威的頭上。
他吃痛,手直接就鬆開了那壇子。
我臉色一瞬間就白了,腳下一動,我整個人衝過去抱住了壇子才沒有讓他摔在地上。
鬆了一口氣,我剛要爬起來,卻看到我抱著的壇子上麵竟然出現一張人臉。
而且那張臉還在咧著嘴,似乎是在笑……